发黄发黑，反而因为超脱现实，更体现五官的脆弱精致，整个人犹如一束朦胧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明明长相还没有脱去稚气，孤矜冷漠已经从倨傲的神态中初见端倪。
可能是因为好感滤镜，虞晓觉得这帅小孩一脸臭屁的样子也很可爱。
“没想到白发也很适合你，像漫画里走出来的王子……唔，可能更像吸血鬼伯爵？戴上红色美瞳，不用怎么化妆就可以cos了。”
“是吗？你觉得可以的话，我们以后可以试试。”
封越看似不在意她的评价，然而藏在裤袋里抽动的手指背叛了他。被喜欢的人夸奖真是一个难以拒绝的诱惑，他难得庆幸起自己长了一张还不错的脸。
经过这个话题，两个人之间的氛围逐渐轻松起来。他们本就已经互生情愫，无话不谈，只是之前因为各种顾虑没能挑明，乍一戳破又还没习惯。
随着时间流逝，温度一点点降了下去，虞晓忍不住摸了摸裸露的胳膊。
“要不先回去吧？”
封越询问到。
她点点头，脸上又浮现出犹豫。
“封越……我，我还有一个请求……”
“什么？”
“我们在一起的事情，可不可以……不公开？”
“……”
“我，我只是觉得……”
“好。”
他语气平静，不像生气的样子。
见他这么爽快，她又有些愧疚，感觉说这话的自己像个不给人名分的渣女。
可她的观念就是学习至上，一直以来接受的教育里高中也是不允许恋爱的，换作别的学校，严重者可能会被开除。假如换一个环境，不，只要换一个人，她就绝不会答应。只有封越是例外，她相信他不会阻拦她的脚步，而会为她领路，为此，她突破了自己固守的那条线。
但一想到这样的关系被放在各色目光下，扑面而来的只有担忧和焦虑。
“恋爱本就是私密的，我没有将它公之于众被别人大肆点评的爱好，也不想听到一点不利于我们的言论，而且我理解你的顾虑，你完全可以放心，毕业前我不会和任何人说这件事。”
他望着她，神情认真，如同起誓。
“谢谢你这么说，封越。”
虞晓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烫，赶忙深吸一口气，微笑着开口：“那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起看书，一起处理学生会的事，周末去看画展……”
“……能不能有点不一样？”
“嗯？”
“比如，亲一亲，抱一抱……”
“啊……”
蒸汽又一次冲上了头顶，虞晓捂着发烫的脸，眼角都渗出了泪珠，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唉。
封越轻轻摇摇头，上前伸手勾住她的小指。
“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告诉我一声。”
两个身影慢悠悠往来时的路上走去，月光照在他们相牵的手上，勾缠起的手指一晃一晃。
过了很久，安静的空气中传来闷闷的一声。
“……嗯。”
车停在了学校门口，通往寝室和停车场的路不是同一条。
“要不我在附近停一下，先送你回去。”
“不用啦，不差这么一会。”
虞晓推门下车，回头的时候见他眼带纠结，抿着嘴，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你这几天也幸苦了，回去早点休息哦。”
她弯起眼睛，温声说到，语尽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那个，你送的花，还有手镯，还有……烟花，我都很喜欢。”
说到这里，她犹犹豫豫凑到驾驶位车窗边，紧张的手指将裙摆攥出褶皱。
封越将头偏向车窗一侧，垂下眼睛，耳边掠过轻飘飘的絮语，被风一搅就散。
“还有，送礼物的人……也喜，欢。”
少女说完这句话，捂着嘴“哒哒哒”跑走了，他一只手搭着方向盘，长久凝望那个方向，直到那片白纱彻底不见踪影。
他伸手捏了捏耳垂。
夜风轻柔地拂过脸侧，吹过少年发烫的耳朵。
虞晓一边跑一边按着胸口，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她还是第一次说这种让人害羞的话。
少女此时满脸通红，眼泛水光，心声似夏日枝头聒噪的蝉，吵吵嚷嚷，永无止境。
“这么开心？”
猝不及防响起的声音令她身体一僵，她缓缓转过身，在不远处阴影下隐约看见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往前走了几步，站在路灯下，澄黄的光从头顶洒落，映照出挺拔修长的轮廓。
“靳原？你怎么在这里……”
听见她第一句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