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想跟那样的我在一起的。”
“等一下，”斐知野急急打断靳礼明显消沉下去的情绪，“靳礼，我从来没有表过白，跟你是第一次。”
“所以我暂且并不想知道我和我喜欢的人之间有哪些地方不合适，我只想知道，他喜不喜欢我。”
“靳礼，很简单的，你只要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
靳礼怔愣一瞬，随后沉默良久，似是在拷问自己。
靳礼双手轻轻捂住脸，深深呼出一口气。
“抱歉，斐知野，就在一个多月前，我还只把你当做妹妹，”靳礼挣扎道，“你的问题，我暂时很难回答。”
“没关系，”斐知野松口气，轻轻笑着，“顺其自然，来日方长。”
很难说喜欢，却也很难说不喜欢。
这对斐知野如此冲动的告白来说，已经是个不错的答案了。
夜晚靳礼在窗前守着手机良久，终于听到一丝震动。
靳礼急忙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是斐知野发来的“晚安”。
靳礼终于放下心来。
还好，还好。
斐知野说不上来表白后跟靳礼是怎样的相处模式，两人各有忙处，偶尔碰上面，靳礼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如既往。只是她会在某些时刻不要脸皮地暗示好感，每逢如此，靳礼都会轻轻蹙着眉，似笑非笑地垂眸看她。
但从不接她的茬。
最近楚明生倒是很少在斐知野面前出现。直到前不久杨丛丛在手机里提起：从文松回来的那天早晨，她在联谊的大厅附近草坪上看到靳礼找楚明生谈话。
至于具体说了什么，她也不是很清楚。
后来临近期末，斐知野跟靳礼碰面的机会少之又少，直至放寒假的这一天。
已是傍晚，回滨城的路上川流不息，车外影影绰绰。
“靳礼，你回去的话公司怎么办啊？”斐知野闲聊道。
“线上，”靳礼懒懒道，“一般不会这么早回去的。”
“今年……是为了送某人。”
斐知野脸颊一红，“我都说了我可以自己坐高铁回去的。”
“没事，早回去也好，”靳礼低低笑了笑，又正色道，“我外公外婆想早些见到我。”
斐知野默了默，只是点点头。
认识靳礼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外公外婆，主要是她的身份实在有点尴尬。
“对了，”靳礼道，“他们二老提过想见见你。”
“我？”斐知野瞪大了眼睛，“可、可以吗？”
靳礼低低笑道：“这有什么不可以？你有做什么亏心事？”
“只是没想到他们想见我，”斐知野挠了挠头，“能有什么亏心事……”
“怎么没有？”靳礼嘴角勾起一个暧昧不清的笑意，懒懒道，“你不是觊觎他们的宝贝外孙吗？”
斐知野瞬间像过电般浑身一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靳礼。
这是靳礼第一次主动提起两人之间的暧昧。
靳礼看着路，不去看她，“怎么？我说错了？”
斐知野摇摇头，“你最近在我的纵容下越发厚脸皮了。”
靳礼又不知被哪个字眼戳中了笑点，勾着嘴角笑得停不下来。
到家已是夜晚，斐知野告别靳礼上楼，打开门就跟准备离开的靳良碰了个照面。
“靳叔叔好。”
“小野好，靳礼在楼下吧？叔叔走了，改天吃饭。”
跟靳良道了别，斐知野不禁挪揄沙发上扶着面膜的陈竹。
“你跟我靳叔叔真是情真意切。”
“谈工作罢了，”陈竹控制着嘴型说话，“我跟你靳叔叔之间，也没什么爱情。”
“信你个鬼。”斐知野边换鞋边撇嘴。
“是真的，”陈竹道，“你靳叔叔对小礼母亲的爱独此一份，你靳礼哥哥前几年也是察觉到这点，才能这么快就接受我们。”
斐知野眨眨眼，“既然没有爱，你们为什么要结婚？”
“大概是工作上志同道合的朋友吧，”陈竹道，“那些年你靳叔叔需要我，我也需要他，就扯证了，很离谱吧？”
“很离谱，”斐知野点点头，“但发生在你身上也没那么离谱。”
语毕，母女俩淡淡笑开了。
回到滨城没过两天，斐知野就收到了靳礼要带她去新田的电话。
“当然，你如果暂时还没准备好，我可以跟二老说一下，下次再去，不要有心理压力。”
“没准备好？”斐知野日常撩闲，“你说得像要带女朋友见家长。”
手机那边沉默良久，斐知野有些撑不住。
终于，靳礼懒散中带着笑意的嗓音不紧不慢地传来：
“这还没怎么样呢就想那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