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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乙(1 / 2)

洛凤梧黑着脸沉吟了半晌,不知怎么的想同这奴隶多辨说几句,“本君只是不想你暴殄天物。”

“主君既然垂怜将衣服赠予奴才,还是放手任凭奴才处置吧。这身衣服既然被奴才这身份沾染了,纵使再贵重终归是配不上主君了。”

洛凤梧原本就不是在意这件衣裳,被个小奴隶冤枉了自己的好心,他已是气闷至极。

又听小奴隶话里话外的尊卑礼仪,从前觉得习以为常的尊卑观念,此刻他竟听着刺耳,却又不知从何处反驳,一时间只能攥着拳头,气鼓鼓地不说话。

“妈耶,这就生气了。”风禾起暗自后悔不该呈口舌之快,可又拿不准他气的是哪句,便只能老老实实的巴望着这位主君自己消气。

果然,他当真自己消气了,不愧是混官场的,情绪管理真专业。风禾起暗暗叫好,就差没给鼓掌了。

洛凤梧居高临下,将风禾起的表情尽收眼底,他真好奇,那双眼珠子一直滴溜溜的转,到底在打什么歪主意。

可他语气平淡的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听说你失忆了,无人知道你的名字,你可是当真想不起丝毫了?”

失忆之人应该是原主,可是宿主身世她也一无所知,她已失去所有,不如就用自己本名立世吧,便道,“回主君的话,是真的。本来奴才是忘干净了,只是经历一次生死后,混沌间忆起了零星过往,却也不甚完整。”

“姓名可还记得?”

“风禾……”

起字还没说出口,便被洛凤梧厉声喝止了,“以后那个风字,不可再与任何人提。”

“奴才不叫风……”风禾起看见洛凤梧瞪自己,不敢放肆,声音变小,“那叫什么?”

“名字而已,除了风这个姓氏,其他皆可。”

“风这个姓氏可有什么不妥?”

洛凤梧想以她的年纪,十年前荒原各国屠杀风族时她未必记得,既然不记得,还是活的自在轻松些好,便随口道,“王君的忌讳,你别再提就是了。以后你就叫小禾吧。”

“还请主君成全 ,唤奴才禾起,此名是父亲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姓氏已舍,名不可弃。”风禾起语气坚定,不容辩驳。

主人赐名本是常事,小奴隶对名字的捍卫之情超乎寻常,况且他的名字不是一个寻常奴隶能取出来的。

这个小奴隶来历务必要探查清楚。洛凤梧表面不与之为难,只是感叹道,“风禾尽起,国泰民安,令尊爱女之心切切,爱国之心昭昭,想来是个风云人物。”

“我不记事的时候,他就死了,”风禾起察觉到他已经对自己来历起疑,但是父母之爱缺失是她毕生遗憾,她从不屑遮掩什么,坦诚道,“我对父亲了甚少,想他的时候,连他的样子都记不起来。”

风禾起的父母亲从事的是保密工作,殉职以后档案也在相关部门存档属于机密文件,要到了一定年限才可以打开,所以她至今没见过照片,但这不妨碍她敬爱父亲。

眼下这样说,既能由着性子抒发一下感情,又能避免洛凤梧对她身份刨根问底。

“家父亦是如此,”许是太过同命相怜,洛凤梧心绪触动,第一次与人表露心迹,“儿时我甚至担忧,若是父亲思念我入梦,我怕是都认不出哪个是他,错过了他来看我的心意。”

风禾起原本一直为显示卑微,低着头,听他竟能与自己说出这番由衷之言,动容的抬眼,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公子哥,此刻眼底蒙着一层细雾,实在是楚楚动人惹人怜惜,若不是她风禾起对奴隶主心硬如铁,怕是要忍不住将他搂在怀里呵护备至了。

风禾起可不想自己沉沦其中,先打破气氛道:“奴才记得起来的,只剩这些,主君可还有要问的?”

“本君昨夜审过府医,他全家性命都系在洛府,他不敢妄加断言祖母生死,你到底是如何发现我祖母尚一息尚存的?”

风禾起猜不透此人动机,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说实话。

“我只是疑惑,并不想追究。你若不放心,也可不答,但不可再妄图鬼神之说危言耸听。”

风禾起想着自己的性命左右也是握在人家的手掌心,倒不如坦荡荡的将话都说明白,活得光明磊落些,“奴才昨日所述,真假参半,府君是否为误断奴才未在现场,不敢断言。但是奴才看见公主面上的白布,仍随着她微弱的气息在轻微颤动,所以才斗胆上前对公主施加心肺复苏之术。若是主君问奴才,这心肺复苏之术师承何人,奴才着实说不出来,因为奴才只是出于本能,其他的都忘了。”

“既然如此,再问亦无益。”像是怕她误会似的,洛凤梧补了一句,“我询问你,只是为了方便今后与你共事,你既然是女子,便不宜再随着我到处奔走,仍按先前所说,你留在祖母身边伺候吧,只是你需要保祖母长命百岁,否则你还是要与她一道去的。”

“贴身侍女也是要殉葬的吗?”风禾起崩溃,那侍女和人牲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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