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沉默地看了他一眼。
听风挠了挠头，默默归了队。
又一刻钟后，一楼暗处里有脚步声传出，直抵灵魂深处，出口处紧跟着亮起了白光，隐隐有身影走出。
沈舟羡视线越过李景沅，看向了站在出口前，满身是血，衣服脏烂而两鬓凌乱的李汐然。此时的李汐然脸上还挂着几道伤，嘴角处还有干了的血迹。
简直就是活生生的落魄公主。
沈舟羡目光微凝，紧紧锁定在李汐然肿胀的手臂上。
大家都被李汐然满身的伤给惊到了。
李汐然可想而知自己是有多狼狈，轻微晃动着手中的绿玉杖，抿唇半笑。看着李景沅朝她走来，刚想开口，投灵石柱再次亮起，所有原器名围绕在她身边。
一瞬间惊风大作，整个问鼎阁剧烈震动，十七楼的顶上楼阁倏然被开启，传出一种前所未闻的声音，像是独立于这个世界以外。
薛常年惊讶于眼前的一切，看着白发老者，问道：“师祖，这是怎么回事？顶阁怎么突然开了？”
白发老者脸上比他还震惊，一瞬间的功夫，已经去到了李汐然面前，还想更近一步时，被沈舟羡拦住了。
他能看见我？
白发老者师从道家，一百年来，为了寻找灵魂彻底独立于□□的方法，一直以意识的形态浪迹于世间，若非他主动告知，从未有人窥见过他的存在。眼下竟有人能突破世间界限，看到他的存在，这让他大为惊叹，全然忘了自己赶过来的目的。
李汐然只有一秒的惊愣，随后觉得顶阁里面似乎有某种东西在吸引着她。为了弄明白，她快速施展轻功去到了顶阁，在所有人还没回神时，已经走了进去。
刚出来的人，没多久又进去了，只留下一群面面相觑，互相打着问号的人。
李景沅更是追了过去，却被挡在了门外，只得在外边干着急。
沈舟羡沉着眸，眼睛落在顶阁上，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朝雨第一个先开口了，“阿泠不会有事吧？我看她伤那么重。”
连酒剑空都收起了往日的散漫，时刻注意着顶阁的动静。他从未听说过，问鼎阁有人能拿走两件原器的，至少从开阁起，便从未有过。
“这是怎么一回事？”老叫花这会也不藏着了，混在沈舟羡他们一行人里边，看着顶阁，问出自己的疑问，“问鼎阁顶阁竟然也有好东西，那怎么从来不对外开放，这里边难道是奇珍异宝中的奇珍异宝？”
老素说：“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于是，大家齐刷刷望着二楼的薛常年。
“......”
你们问我，我问谁？
我自己都还没搞明白。
薛常年抬手抹了把汗，看着白发老者在的方向，索性闭口不答。
白发老者又在沈舟羡面前晃悠了几圈，却发现他始终当他不存在，都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刚刚那一瞬间的判断了。
或许刚刚的一切只是巧合，他只是无意中挡住了他的去路而已？
白发老者捋着须发，赞同地点着头，长吁了一口气，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然后悄悄走开了。
沈舟羡等了会，才回首看了眼白发老者离去的方向，以为他走远了，哪知他突然又回过头，两人的目光就这么赤裸裸地撞在了一起。
嗯？装不下去了，沈舟羡在心里轻叹道。
白发老者以风一般的速度赶到沈舟羡跟前，指着沈舟羡说：“你果然在忽悠我。”
“嗯。”
姜晨本来在听着酒剑空拆穿老叫花的身份，偶然听到沈舟羡的话，一脸不解地看回了沈舟羡，“什么？”
“没什么。”沈舟羡瞧着凑在眼前的虚影，说：“起风了。”
李汐然进入顶阁后，首先看到的是一座走梯，走梯的尽头是一道门，门外看去，大概能猜到这是一座陵墓。
陵墓进去有一个个方形阵，似乎是一些机关术。李汐然谨慎地行走在其中，左前方突然冒出一只巴掌大的蜘蛛，直扑她而来，李汐然当机立断，一棒打在了蜘蛛的腹部上，流出了绿色液体，直接咽气了。
“看来是只毒蜘蛛。”
李汐然打算继续往前，一抬头发现有成千上万的毒蜘蛛朝她快速移动着，像是被蜘蛛的死亡气息吸引而来。
面对蜂拥而来的毒蜘蛛，李汐然脚尖点着地，翻砍着迎面而来的毒蜘蛛。可惜数目之巨，让她一时不防，毒蜘蛛爬到了她身上，朝她的脖颈处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