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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宴(1 / 2)

“李景沅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听他方才的话里似乎有古怪。”春亦寒托着下巴怀疑道。

“你跟他说什么吗?”李成羽睨了她一眼,见她摇头,又说:“既然你没说,我没说,万韫更不可能会说,言矜能知道些什么?”

“这倒也是。”春亦寒说:“我父王来信了,说枭风士兵已经在路上了。”

李成羽说:“为着这事,你还要亲自跑来,差人报个信不就好了。”

“恐怕不妥,近来宫里戒备森严,弄不好会露出把柄。”春亦寒说:“自从查出皇上中毒后,莫说生人了,宫里上下每个人都要被盘查。”

李成羽噤声,眼神却是幽深了几分。

春亦寒整理着斗篷,起身道:“你要看着点万韫,莫要让这种事再发生。因他的疏忽,我们不得不提前计划,还算有惊无险。可若是再来一次,我们这两年的努力怕是要白费了。”

冲泡的茶早已冷透了,李成羽又重新冲了泡新的。烟雾缭绕之外,突然出现一个身穿寻常衣服的男子。

李成羽手上动作没停,垂眸问道:“何事?”

男子取下兜帽,露出本来面容,恭敬说:“王爷,小的是司礼监的七泉,干……万公公让小的给王爷送来了一封信,还有带来一句话。”

李成羽轻轻抬眸,七泉立马上前递出信。烛火摇曳,李成羽沉静地凝着摆放着的信,静得让七泉忍不住捏了把汗。

从前只道李成羽是逍遥闲王,却不知他竟是这般有压迫感。七泉嗅觉灵敏,知道李成羽此刻心情很糟,所以在李成羽开口前,他也不说话。

李成羽拨着茶盏,说:“他让你带什么话来?”

七泉半低着头,挑眼窥视了李成羽一眼,唯诺道:“万公公说,王爷莫要忘了百官宴。”

“哼,百官宴?”李成羽拿起信,一把火将其烧成灰烬,冷笑说:“告诉他,若是他下次再冲动行事,害本王少睡一觉,本王定要让他以后的日子尝不到一点滋味……你走吧。”

仅仅只说了一句话,七泉已经觉得李成羽冷寂的气势踩到了他脸上,他甚至不敢开口说话。月光映在他身上,在地上铺开了他轻晃的阴影,短暂的寂静后,他谨慎地说:“七泉一定替王爷将话带到,七泉告退。”

回去后的七泉又是马不停蹄地赶回去,将方才的一切都告知了万韫。

万韫不怒,反倒笑了起来。七泉不解,问道:“干爹,那端陵王如此嚣张,你怎还笑得出来?”

“你懂什么?”万韫说:“此事他若是不恼,那他定是个心思深沉之人,能来事,将来登基,只怕司礼监势必要大换血。忍常人之不能忍者,才是最可怕的。”

“原是如此,儿子明白了。”七泉注意到万韫脸上的疲态,机灵道:“干爹也累了,儿子先告退了。”

“嗯,你今夜事办得好,去吧!”万韫躺在榻椅上,眯着眼,示意七泉退下。

烛光轻颤,李临觞磕着汤药,斜影里的他有些佝偻,整个人看着很疲累,像是随时都会栽倒。

“父皇,”李汐然这一声叫得动情,眼角都有些发红,她说:“怎么病得这般重了,这是怎么回事?我这就让人把江御医请来!”

“别去了。”李临觞搁下汤碗,说:“朕让沐卿看过了,这药也有在好好吃。刚开始要把遮掩住的病情都给激出来,才会看着有些严重,等过两日,身体就会慢慢恢复的。”

李汐然将信将疑地点着头。

“今夜有人刺杀沐卿,”李临觞肯定说道:“闹得这么大。这么多年了,看来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反了。”

李汐然有些错愕,说:“父皇知道背后是谁?究竟是谁的阴谋诡计?”

李临觞拨着手上的扳指,息声了好一阵,才说:“百官宴那日,你自会知晓。”

百官宴在岁尾,是百官入都对近一年的述职总结,也是对来年的筹划。

晏上,群臣议论声鼎沸,吵得面红耳赤。李临觞坐上首垂听,因中毒之创尚未痊愈,在纷扰高声的述谈里显得尤为疲惫。

沈舟羡身为御前侍卫,今日并未跟随李临觞入百官晏。

李景沅身为太子,自然坐在李临觞下首,他从一开始便扣着心思,环顾着百官。在人满为患的宴席上,他最终看向了闻声只笑的李成羽。

宴会嘈杂声戛然而止,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

“许久未有这般热闹了。”

万众瞩目下,崇安王李沉延在四轮车上被人推着入席,伴随着车轮碾动的声音,他悠悠说道:“连成太傅和于将军都来了,往年可都未见过二位身影。于将军,边陲诸将可都还安好?”

原本沉默着吃菜的于旌闻言放下筷子,起身回道:“让崇安王费心了,将士们尚且安好。”

李沉延敛了些神色,恢复以往的严肃,他说:“我如今只是一介废人,自打从战场上退下来,也只能同诸位侈谈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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