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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2 / 3)

抱着贵妃,踏出门槛。

贵妃娘子长长的衣摆于风中飘荡,脸朝里侧,尚在酣睡。

帝王銮御,驾六马,正立中央。

马头所向,由里到外这一条中轴线上,皇城中近十扇门,包括皇宫正门,皆双扇敞开,每一扇,皆有四至八名锦衣卫持刀兵矗立两旁。

金丝楠木五层脚凳摆好,应宿公公并星兰星彤立于近前,等待帝王抱着怀中贵妃,一步一步,登上銮御,稳稳坐好。

本应皮鞭开路,可此刻因着陛下吩咐,皮鞭端端正正收在车前,甚至整支队伍,哪怕行进之中,都需尽可能保持肃静。

待天光大亮,明月只剩浅白一抹时,兮月迷蒙睁开双眼。

入目是熟悉的面庞,让她安心地又闭上眼,缓缓精神。

习惯性伸手去抱他时方觉得不对劲。打量着周围,惊讶地睁大眼睛。

宫御双臂微微用力,就将她抱起在自己身旁坐下,单臂揽入怀中。

细细感受才能察觉得到车驾在前进,兮月新奇,“我们已经出来了啊。”

语调尚残留刚醒的哑。边说,边要伸手去掀车窗的帘。

被宫御以拥抱的姿势拦下,低语,“外头灰尘大。”

兮月回头,看着他俊朗的面孔和只对她一人的温柔,怔然。

她忽然意识到,这是她这二十多年来,唯一一次,出皇城。

在世间最尊贵的帝王銮舆。

她一下,紧紧抱住他,用尽全力。

及笄那年,她带着她那条像是侥幸逃脱的性命,出了困住自己十几年的丞相府。

如今,他就这般带着她,出了原本一辈子都出不来的皇城,不只是有皇宫的皇城,更是有丞相府、有那个春日里囚笼一般飞雲殿的皇城。

有她所有苦难的皇城。

带着她所有的快乐与幸福。

想笑,想开怀地笑。

可眼泪不听话,表情不听话,喉咙也不听话。

她呜咽出声,泪如雨下。

宫御也紧紧抱住她。

感受她哽咽微颤的躯体,亲吻她的鬓发,久久相依。

由北向南,自官道一路向金陵。

一路所过之地,皆是早已全然掌控、政兴人和之处。

该整治的,使臣与前军皆已处理妥当,帝妃二人又不喜过分张扬,故一路肃清通道,住所自有各式各样的皇家别院。

若有臣子相迎,轻易也不得面圣,如真有正事,多是下头专人处理。

宫御每日,更多是处理快马送来的奏章,及带着自个儿的贵妃游山玩水。

车内案上两本泛黄的游记誊抄本,一本为宫御亲笔,一本是兮月亲笔,后者字形与前者三分相像,只更柔美,力道更轻。

他真将每一篇能路过的风景都用御笔金批圈起来,提前数日遣人勘察,再带着她,一处一处登上那些名山大川。

不止赏景,甚至各中典故,他也能头头是道。

山中寺庙,他跟着她一起虔诚上香;湖光山色,饮酒对影成双;旧祠宫殿、故国遗址,也总有各种各样感人肺腑的故事。

若遇险峻之处,他宁愿咬牙背她上去,也不愿她错过风光的每一处美好。

这般走走停停,赏一路人文风景,或说笑、或惊叹,总有数不尽的美好惹人停留。

更有市井百态、繁华荒凉,治下之广、之丰富,只有走出皇宫,走出京城,才得以亲眼看见、亲身感悟。

待远远看到金陵城门,整个人都有种焕然一新之感。

是见过更多场面、更大世界的,新的自己。

只没料到,欲进城门之时,竟被三匹快马拦住。

为首之人单手高高举起,长长、高亢地一声:“报——”

这般场面,途中隔三差五总会有,多是南征前线的战报。

却没有一次,如这般急切,正正拦在车驾之前。

锦衣卫骑马上前,传报之人迅速下马,单膝跪地,将手中卷轴高高举过头顶。

声音高亢洪亮:“启禀陛下,南征大捷,南征大捷——”

锦衣卫亦双手取过战报,一路小跑,送至应宿公公手中,由应宿公公送至陛下面前。

兮月好奇,与他一同看。

一看,确是大捷,敌军溃败,我军深入敌腹,生擒敌首,叫那敌国直接归入我国。

兮月直直笑出了声。

却瞧宫御神情起伏不大,顿时了然。

倾过身子,微嗔:“陛下又是早得了消息?飞鹰传书?怎的都不与我说啊。”

宫御抖抖手中卷轴,笑言:“飞鹰传书只五个字,怕娘子过于好奇,又睡不好觉。”

兮月一听,偃旗息鼓。

睡不好觉不止一次,每逢战报中有什么困难,或是战况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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