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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1 / 3)

少顷,她忽然想起,退开。

“我不是问你司将军的事儿来着?”

结果第一句话就被他岔过去了。

“嗯?”

“就他致仕的事啊。”

宫御这才想起,道:“不止致仕,他还应了骨灰一事,坚持要带去边关。”

……骨灰?

兮月张了张口,又闭上了。

低头,他衣裳团云的花纹映入眼帘。

那云最外的轮廓像一间牢房,牢房里有个挺拔的身影固执地看着窗外的光。

眨眨眼,那身影便慢慢散开,碎了。

她问:“那,他何时走?”

一瞬恍惚,兮月忽然有些不清楚自己什么情绪。

一个精神早已湮灭的躯壳终于赎完了罪,该有一个结局了。

她只是忽然记起,那躯壳里曾住了对她最好的德妃姐姐。

她想起有一天梦中,梦里是刚入宫的时候,她拉着姐姐的衣裳,哭着告状,说什么时候有一个怪物披着姐姐的皮,害得她好惨好惨。

姐姐像她记忆里的每一次,抱她,拍她的背,说不会的,都是假的,别怕。

她醒来,在床上偷偷哭了好久。

她早就没有姐姐了。

宫御拉过她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

声音稍缓,“应是看何时拿到骨灰。司璟求吾,他想尽快,且亲眼看着焚烧。”

兮月摇摇头,轻笑一声,“他可真是……”

也不知道,司应姝父母为她选的解脱,是否就是她想要的,真的解脱。

“陛下应了?”

宫御轻轻嗯了一声。

兮月也嗯了声,“那便是以,谋害皇嗣的罪名……”

宫御轻声,“是。”

这样的一个字,更多是鼓励。

兮月扯扯嘴角,像笑,也像哭。

闭上眼,长长舒口气。

.

晨起,依稀能听见有蝉在叫,开窗,灿烂的阳光下,院儿里春日花期最长的花都谢了。

兮月手指描绘着最后的落红,道:“御花园里的牡丹也都谢了吧。”

“是啊,”星兰将窗一个一个支开,“不过花房新放了些芍药月季之类,还是能瞧得见百花争艳的,娘子可想去走走?”

兮月正要应,忽回头,“今日补药可说了什么时辰?”

星兰笑了,“只午膳后一顿即可。”

兮月松口气,前两日险些没被那些补药折磨死,隔一个时辰便有小小一碗,还一个比一个苦。

要不是用完真的好些,她都以为是故意折磨她了。

一下喜上眉梢,“昨儿是不新送了春装?我记着有一件湘妃色很是不错。”

“是啊,”司衣宫女捧着衣裳进来,“娘子昨儿便说了,奴婢都记着呢。”

兮月垂眸,正是那一件。

轻笑,“正好瞧见过有套颜色相近的首饰。”

“记得记得,”星兰叠声,“早早儿为娘子放好了,娘子便坐着,等装扮便是。”

兮月被拥着坐到梳妆台前,铜镜里的美人儿笑靥如花。

她不由捧着脸,眉眼弯弯,又叹一次,“苏大夫可真真儿厉害,我都许久未瞧见过自己这般模样了。”

星兰低身凑近。

兮月自镜子里看见她的面容,健康的,红润的面容,如今,自己也与兰儿相差无几了。

星兰与她如出一辙的笑容,“娘子呀,这是回到了从前呢。”

镜中的美人面多了些感慨,“是啊,从前。”

还健健康康的从前。

也是最纯粹,最天真的从前。

初夏的阳光便已有些威势,星兰带了两柄遮阳小伞,上绘淡雅的牡丹,正衬娘子的衣裙。

车辇停在甬道,兮月亲执着伞,裙摆随步伐清风摇曳,入拱门,微低下头,轻提裙摆,跨过。

抬眸,伞也随之往上。

一瞬,美人面容之耀眼,竟比满园百花更甚。

眸光流转,轻轻扫过不远处呆住的小宫嫔。

也不在意,抬步向前走去。

星兰等人察觉,不着痕迹挪了步伐,挡住视线。

兮月轻笑,”想来院儿里无趣,便都想着出门走走。“

星兰不满,”那也不能这般直视娘子,以下犯上。“

”不若兰儿让人去教训教训?“兮月调侃。

星兰不作声了。

这般小事,还不至如此。

兮月瞧着她,笑出了声。

如今后宫除却兮月,便无高位嫔妃,余下这些,大多也都是无处可去或自愿留下,混一口饭吃罢了。

通常一年到头,连陛下的面也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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