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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2 / 3)

的那一汪池,随着尸骨,被冲得不知往何处去了。

或许早已腐败,或许被鱼虾吞入腹中,消湮于世。

虽捧着书,弹着琴,可日日脑中都是今日父亲有多生气,太恼了她会不会死。

若她死了,尸骨无存,小娘……怎么办呢。

也想着,若又能苟且一日。

她没有读完,没有背完,没有弹完,考较时太紧张答不上来,又会被怎样罚。

是关进柴房,鞭笞,还是罚跪,抑或都有。

多少个夜里,她怕得瑟瑟发抖。

那简简单单的,为生民立命的向学之心,从一开始,就是她无暇去想的奢侈之物。

所以她佩服所有能将所学奉为圭臬,知行合一之人。

向往这样从未拥有过的世界。

与此相比,苏大夫的些许唠叨,便也不算什么了。

轻笑一声。

这时再想,倒觉得他那些滔滔不绝显得十分有活力了。

……

星兰送了苏守哲再进来时,顺道拿了陛下之前为娘子画的那幅画。

兮月接过,展开。

同一张纸上,枝头上从初绿,到发芽,倒有了花苞。

栩栩如生。

边看着,边问:“又给人苏大夫摆脸色了?”

星兰皱着眉,有些委屈,“娘子怎会这样想我,我可是恭恭敬敬的。

况且,他惹娘子不高兴,本就是他不对。明明一句话的事,偏要说一筐有的没的的那些道理,还摆出大义凛然谏言的模样,谁稀罕呀。”

“哈哈哈,”兮月忍俊不禁,“你这话倒是一针见血。”

“本来就是嘛,他只是个为娘子看病的大夫,这唠唠叨叨的,还总说总说,咱又不是记性不好,教书的夫子都没有这么迂吧。”

且,一日日的,娘子如何她都看在眼里,又不是故意去折腾自个儿的身子。

他还一次次地提,直往娘子心上戳。

“你呀……”兮月叹口气,“他医术医德都不错,人亦还好,这点儿小毛病,就忍忍吧。”

星兰却不赞同,“怎能叫娘子忍让他,合该是让他忍让娘子才对。晚些我便寻机会敲打敲打他,若他还犯,就叫星彤告到御前去。”

兮月思忖着,无不可地点点头。

可以一试,只是那样性子的人都固执,说不准,若认为这般是对的,且在关键之处,那么,撞个头破血流都不一定改得了。

便又加一句,“试试便可,若不行就罢了。”

星兰应下。

又过一会儿,手头忙完,星兰往外走去。

人都到外头了,又扭头回来,伸进来一颗头。

严肃补充:“娘子可不能心软,好心办坏事的人,宫里可从不缺。”

同时腹诽,可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兮月愣愣点点头。

已看了半天画儿了,星兰又突然回头接前头的话茬,她都没反应过来。

脑子里还想着,什么时候叫陛下将院儿里一树花开也画下来。

加上以后的绿荫如盖,凑齐一年春夏。

再看时,星兰得了回应,已欣慰地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回过味儿来,不由哑然失笑。

.

画儿的事,兮月当晚便与宫御说了,可春日渐深,花渐谢了,他也未寻出空儿来。

兮月遥遥望着,将宣纸置于桌上,按着自个儿的想像与宫人描述,一笔笔勾勒。

星兰悄声进来,刚欲开口,便见娘子将食指置于唇上,指着拔步床那儿,摇了摇头。

披了件衣裳,出了里间,兮月才小声问:“何事?”

星兰亦轻声:“才得的消息,朝堂上有人道边关不稳,司氏世代镇守,不能失了主心骨儿,提议司将军不日启程,前往北面儿。”

兮月:“司将军怕是不愿。”

“娘子所料不错,司将军当场否了,说狄戎此番小打小闹,不足为惧。”

兮月蹙眉:“真无事还好,他这样开口,哪怕只败一场,也无法交代。”

“就该让他交代不了,”星兰愤愤,“他不想回去,不就是舍不得京城的荣华富贵。”

兮月轻笑一声,“人之常情罢了,他年龄也大了……”

忽听里面有了动静,兮月止了话头,转身进去。

转过屏风。

入目床帘已拉开,他在桌边立着。

她快步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胳膊,头微微仰起,“吵醒你了?”

宫御正低头看她的画,闻言看她,点了下她的鼻尖,“又把应宿拦外头了?”

嘴里这样说着,眼中却满满的宠溺纵容。

兮月嘟嘴,“都有我了,哪还用得着他叫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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