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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1 / 3)

算算日子,只要能在今年占据京城各坊黄金地段的铺面,势必能助楚家生意介入北境,来年开春评选贡茶,楚家也会有更大的赢面。

如今的楚家在京中,大多还要仰仗别人的鼻息过活,在各行中插不上话,但若真到了实力雄厚的地步,拜到世家勋爵门前,由人亲迎入门便如家常便饭,正是因为缺了这一分底气,这才生出诸多阻碍。

映棠放下鱼汤,拂了拂袖子,向陆鹤递了一把钥匙,“先前在寿州打造了两根长簪,其中一根恰好派上了用场,你将它交给见夏,让她将另一根取出送去程三姑娘手中,就说是谢礼。”

这两根簪子是特制的,寻遍了寿州的能工巧匠才勉强得了两根,映棠手心还有一道伤疤,因伤的不深,痕迹已经渐渐淡去了,这簪子能在危难时刻救人一命,却比匕首还要轻便,程姐姐既然有心学武,这样防身利器当是能比她使的灵活。

“那韩家那边……”陆鹤想问问是否需要继续打探,望着手心这把钥匙,他却是拿不准主家的心思,这种时候韩家理当会暗中调查韩大夫人惊马一事,楚家多半就在怀疑名单中,难道不该避嫌,以免查到程三姑娘头上?

映棠见其犹豫,猜到他心中所虑,说道:“本也不是什么天衣无缝的计划,从前不想计较,总怕脏了手,替别人讲着颜面,可做什么都得坦荡,不是吗?韩大夫人落入水中,那衣裙上的香粉被水流冲刷,他们查不到切实的证据,反倒是要让他们知道,这场祸事是楚家动的念头,不仅如此,韩大夫人出了事,我楚家还得大肆庆贺。”

程楚两家的交情,扬州城无人不晓,他们一查便知,程家替楚家出头,韩家若是拿不出证据,也奈何不得。

陆鹤不解,“如何庆贺?”

“你不知道这其中的难处,”她扭头在房中各处扫视一圈,两手撑在膝盖上,眼底波光流转,“我与韩霁的这门亲事如今不是两家说了算,若要成,对我和他只坏不好,我拿韩大夫人出气,自己心里畅快了,在上头那位眼中,也无异于与韩家撕破脸,他们便会以为这门亲事成不了,”她笑着一拍膝盖起身,分明豁达的举动中带着一丝不舍,“遇秋也快回来了,让她来替我收拾东西,今日便回城,去茶楼开一席宴。”

韩大夫人毕竟是韩霁的伯母,在外人眼中,他自幼失孤,家中大伯犹如亲父,韩霁越不过这份孝道,她得罪了韩家的当家主母,再从韩家的庄子上搬离,便是有心断绝了这门亲事。

这件事她同韩霁商量过,先放下私情,顾全大局,牺牲的也不过是他那不算亲厚的大伯母罢了。

可这才是第一步,她不想为难韩霁,算上茶宴居那趟刺杀,对方足足算计了她两回,既然决心要报,就该做的更绝一些才是。

陆鹤将钥匙塞入怀中,依照映棠的吩咐行事,韩老夫人准备的聘礼被停放在一间客房,映棠拿着楚父给她的礼单开门去核对,确认无误后,便将礼单一并托付于管事,让他代为向韩老夫人转达,就说自己已然归家去了,这房中之物于情于理都不该收下,请他派人送去韩霁新买的府宅去。

庄子上的妈妈们来留她,映棠婉言谢绝,将手中所余香粉尽数送了出去,“这两日辛苦各位妈妈照顾,各位的情谊我都记在心里,今日便要归家去,再不好叨扰了。”

妈妈们执意挽留,映棠婉拒过后,便径直上了马车,有王五驾着车,众人也知拦不住,急着聚到一处要赶着去韩宅报个信。

护卫们照例跟随马车一道出了庄子,映棠掀开帘子让王五停下,对他们道:“诸位大哥不必跟了,庄子里管事要替我将聘礼退还回韩老夫人手中,你们便跟着管事一道回韩宅,好生护着韩大人和老夫人才是正理。”

王五扭头听她说完,连忙挥了挥鞭子,马车重新开动,护卫们没有跟上来,在雪地里逐渐缩成一道虚影,映棠松了口气,拢紧身上的斗篷,对驾车的王五喊了一声,道:“去皇城东门前的集贤坊寻一处客店住下。”

被风雪灌了满嗓子,王五开口有些沙哑,“咱们不回楚宅吗?”

“不回。”

东门内便是皇城司,全京城最为安全的地界便是皇城司眼下,住在集贤坊内不怕有人惦记。何况先前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楚父安排见夏戴着帷帽整日进出茶楼,佯装自己并未被绑架离京,好歹是稳住了茶楼中的常客,自己此刻回去,不仅容易前功尽弃,让人寻到借口挑刺,更不利于百善宴扩充名气,贪图名利的官僚最是虚伪,映棠要稳住茶楼的生意,更要稳住自己的名声,如若不然,岂非做实了他们的目的。

集贤坊这一处地界,官员都是绕道而行,更不必说在此买房居住,是以虽然就在宫门正前,然却格外冷清萧条,客店不难寻,且价钱要低上一倍有余,映棠带人住了进去,这一回不必挤着,人人得一间房,掌柜也乐得做这生意。

映棠将众人叫到房中,除了被楚父安排活计的程安与王家两兄弟,这一回连王五也得了一份差事,映棠让他每日去廊桥巡视新店进益,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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