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搏(1 / 2)

“楚姑娘何必多问,你该知道,这不是你该打听的,”云昭翻开香炉盖子,拨了拨里头的香灰,笑说,“我劝姑娘不要费心思打探,你只消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待我等事成,我会将姑娘平安送回。”

映棠回以微笑,虚虚行了一礼,“既如此,方才那话,就当我没问,郎君留我在此,还望信守承诺。”

云昭颔首,挪步到院子里,酒楼伙计送来餐食,云昭付了银钱,将食盒递与映棠。

手伸了一半,对方突然顿住,意有所指道:“对了,我派人去楚宅打探,发觉令尊住进了迟府,是以不好送信过去,只好贸然改了别的方式。”

这一所谓的贸然,便当真一点儿也不含糊。

一颗烂牛心,用红布包裹着,派人带入茶楼内,悄无声息留在柜台边上,同时附上字样,以示性命无忧。

东西是茶楼伙计发现的,开帘子往楼上送茶时,无意间踢着了什么,伙计低头去瞧,发觉鞋子上沾了一抹糊稠的暗红,颤着手去翻开,登时被恶臭激得到一旁吐了出来。

众人以为是对家闹的小把戏,正叫人收拾着,还是眼尖的掌柜瞧见了红布上的墨迹,拿帕子捏着铺开,楼里不少人都瞧见了,又听闻前几日观音寺那一带现了山匪,将几户人家的夫人小姐给掳走了。

也不知从何传出,这茶楼背后东家的女儿,至今未能寻回。

有人高喊一声“晦气,”众人三三两两搭伙,也都不敢再茶楼里多待,生怕这送信的歹人还在楼中。

掌柜招呼着伙计前去报官,又安抚楼中客人,他拱手道:“还望各位客官稍安,在茶楼中小坐片刻,待官府来人查清此事,诸位再行离去,”他好言相劝,茶水、餐食一律免费,勉强安抚住人心。

衙门的人在茶楼中打了一圈转,便以玩笑为由定论,匆匆撤离,掌柜的无法只好再派人往迟府去。

确切的来说,云昭是借楚浔传达威胁,若皇城司步步紧逼,须得顾及他手上的人质,楚父犹豫再三,咬牙定下,让掌柜的照常经营茶楼,全当无事发生,并告知韩霁不必小心行事。

韩霁道:“楚姑娘拿暗线与他周旋,不是长久之计,云昭既然敢派人示威,正说明迟沂的人触到了他的踪迹。”

“我正是这般认为,”楚浔历经磨难,也算见识不凡,诸如此类的经历数不胜数,单说映棠被劫,从前也并非没有,女儿比他想象的要聪慧,如今正是一出请君入瓮的好戏码,万不能被他拖累,且当前这般局面,已是被动,便不能任由匪类牵着鼻子走。

韩霁遂去与迟沂商议,在搜寻的几处方向里,最终敲定了应天府。

信犬在金安镇寻到了楚姑娘惯用的香粉碎屑,凭借着微弱的指引,探到一处镖局,据手下来报,镖局在当日接了一单生意,护送一队夫妇南下探亲,目的地指向寿州。

而云昭正是寿州人士,比起在京城露面,他在寿州暴露的可能性更大,私以为他更会选一折中的落脚地,视察两方动向,随时逃窜。

于是应天府便是上佳的选择。

因靠近京城,商贸繁华,官道通往四方,正儿八经的通衢所在,无论是去越州或是登州,都是中转要节,连同迟沂等人追查,都不可避免要经过此地,除非向韩霁之前刻意避开来去,但云昭应当没功夫绕大路。

“你即刻动身到应天府接应,顺便摸一摸楚姑娘的位置。”

“是!师傅,”邵兰亭回屋抽了把木剑,别在腰上,到跟前领命。

邵兰亭年岁小,一个十多岁的孩童,稚气未脱,不易引人注意,于是庄珩便突然晋升为父,拖了个半大儿子,驾车往应天府去。

——

要说这便宜老爹,瞧着倒真就像那么回事,庄珩这人是迟沂手下负责传信的,千挑万选出来的平民气质,可就是口味粗矿,就那两腮爬满的胡子,黑到发亮的面庞,配一身短袄,这不就是那路边随处可见的大汉嘛。

再往他那牛车后头一看,嚯!还有一傻儿子,抱只黄毛小狗,缩着脑袋四处张望,巴成就是来治病的。

不说别的,应天府里头恰巧就有一位名医,宫里头的老御医,请辞归家后就在应天府里的老宅里,经营着一家药堂,寻常也瞧瞧病,不常出来,医名远扬后,来应天府求医问药的不在少数。

庄珩嘿嘿一声,向路人打探,端得是一副憨厚老实的面貌。

“老人家,这城里的张太医今儿个可出诊了?”他见老人家手里提着药,便有心一问。

“才将走了,说是他家老婆子熬了一锅鱼汤,请人唤他回去呢!”

庄珩点点头,道声多谢,一扬辫子转道往桂桐巷子去。

邵兰亭就在半道跳下车,抱着那只黄狗四处溜达,别人瞧他,他就歪着脑袋摸狗,腰间挂了个灰布香囊,那信犬跳下去到湿土里嗅嗅,又扑到他腰间嗅嗅,低头爬行约有半个多时辰,忽而寻了个墙根一屁股歪下去,“嗷呜”一声,怎么都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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