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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2 / 3)

成双,你帮我办件事。”

......

李济收到消息,星夜赶回了洛阳,按高邗的吩咐,亲自给高月搭了脉。高月事先用了李孜改善的假孕药,结果自然是“有孕”。

高邗无法,臊着老脸进宫和太后商量对策。连着好几日,高邗都绿着一张脸,见谁怼谁。

高月坐在廊前,看前些日子栽的芍药花,渐渐冒出了花骨朵,心情大好。

一切似乎都在按照她原先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虽然眼下高邗仍旧将她禁足,但她知道,自己已经是覆水难收的弃子,没有人会让一个孕妇进宫当皇后。

她现在只需静静地在舍中养伤,等着高邗为她料理完剩下所有的事。

高月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他绝不可能让这种丑事被宣扬出去,会尽最大的努力替她遮掩。因此章予和纪行之都不可能独活。

没有了纪行之,嘉帝便没有了借力的臂膀,只能倚靠高家。

她现在算是彻悟了,只有军权尚在手中,嘉帝才会对高家又敬又怕。一旦失去利用价值,便只能是他为刀俎,我为鱼肉。

如今,只需等太后收回诏令。高邗为了遮丑,必定会让她吃下“落胎药”,将这虚无的孽障打掉,此事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过去了。

往后,她或终生不嫁,或重新择一良人。总之,可以按自己的心意过好这一生了。

想到此,高月兴起,开始修剪起门边的海棠树枝,远远便看见浸云抱着一把牡丹花枝进来,嘴里念叨有词:

“姑娘,好吊诡的事。我方才听几个小厮们说,前几日给你看病的章太医,竟落井死了。”

她早料定会有此事,只不过早一日晚一日,因此并不惊讶。

比起那些事,她现在更关心自己要的花枝,若不赶在春季栽种下去,便要错过花期了。

因此,她只笑着“埋怨”浸云,要几把牡丹花枝都办了那么久。

“可真是闷死人了。现在霁月居上下都被锁了,我只道去那花房选几把新栽的牡丹,说是姑娘你要的,那混蛋张肃,就是不让我去。我求了他好半日,才差了小子们去帮我拿,等了半天,尽挑些病歪歪的丑枝怪枝......”

浸云小嘴一扁,一张嘴便车轱辘话说个没完,看得高月心中只觉又是可爱又是可笑,忍不住逗她说:“八成是张肃那小子成日地看门守院,就盼着你求他闹他,逗你玩呢。”

“不过就是消遣我罢了。成日里没个正经,只要侯爷不在府里,便躲在后头的大石边上,赌钱吃酒,打量谁不知道似的。”

“你说他消遣你,没个正经,我却不见他消遣什么诗云、宝云。凡有什么事,若安排你去同他交涉,总要比旁人费工夫,多半是你也喜欢同他一处,说说笑笑的忘了时日。”

高月的话还未说完,浸云早羞得一头埋进了花枝里,直说道:“臊死人了,姑娘你也没个正经!诗云和李孜看对眼,我难道也要配他不成,好事都让他两兄弟占了。这算什么,我可不依。”

“你既不属意他,可有心上人?你告予我知,我替你做媒,我看哪家敢退这门亲事。”

浸云听了这话,才从那绿葱葱的枝叶中露出水汪汪的眼睛来,眼眉弯弯。

“姑娘,我才不要嫁人,我要陪在你身边,一辈子。”

高月笑道:“那你说说,为什么不嫁人?”

“嫁人有什么好?我见府里那些嬷嬷、婆子,凡是嫁了人的大多过得辛苦。那些男人们,爱你护你左不过三两年,便眠花宿柳,嫖宿的嫖宿、纳妾的纳妾,品行好些的或许还能相敬如宾,也需得一辈子守着院子,给他养妾养庶子;品行差的非打即骂,谁都能把你踩在头上,过这忍辱偷生的日子,又有什么意趣。”

浸云还想拿侯爷出来举例说事,但怕冲撞了主子并未敢胡乱往外说。从前高邗和沈茹尘是那样的琴瑟和鸣、百般恩爱,高邗还不是照样娶了三房四妾。

听府里的老人说,张颜便是在沈茹尘怀着高月时,从养在外头的外室变成了府里的二奶奶。

闻此言,高月心中一愣:“从前竟未想你有这样的心性。”

“从前,我也只当姑娘你必是宫里的主子,所以早已做好了打算,决心一辈子伺候姑娘你,老死宫中。不过没想到姑娘你,弃富贵权势于弊履,不愿踏足宫城。浸云真的说不出地高兴、欢喜。”

听见她这样说,高月又想起前世的事来。箫桓喜欢她活泼貌美,收在身边封了美人。为了激怒高月,时常折磨浸云,她连老死宫中这样简单的愿望,都未实现。

“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谁也逼不了你。”高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

如此说笑了一会儿,诗云急慌慌地走了过来,像是撞着了邪物一般,神色惶惶。

她说道:“方才我到门口,瞧见外头闹哄哄的,便拉住小桂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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