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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犯(2 / 3)

的第一次,让她有些无所适从。除此之外,所有的时间都用于与森纠缠,不厌其烦地找他谈话。

但一向没有好的结果。

她的心被焦虑和恐惧的阴影攥取了,还能够冷静地做任何事,也只是因为除此之外没有能够做到的事情。认为也许下一秒就会与男人永远错过的恐惧无时无刻不笼罩着千鹤子,和曾在那栋大楼里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最初的那天,森向她保证事情还没有发生。但她也能听出他的潜在之意——只是现在。不快点的话,一样会来不及。

她深深地叹息起来——随后发现因为这声叹息,周围的孩子有些畏缩地看着她。

吓到他们了。

“对不起。”千鹤子道歉了,试图露出柔和的表情——但真的有效果吗,“只是太阳有点刺眼,我们继续吧。”

念诵故事。

只有年纪小的孩子才还会在她身边听封面已经有些破损的外国童话。但他们都有和年龄不符的敏感和礼貌,她从中模糊地察知到了已然只剩下经久遗迹的严厉伤痕。

“姐姐,身体没事吗?”其中一个孩子问,“脸好白。如果被晒得不舒服的话,我们就回去吧。”

“……没关系的。我喜欢待在这里。”

然后她继续读了下去。

虽然在读,思绪却游离在外。

注视着故事的时候,她会想到离开之前读过的那本书。

只属于这个世界的书。

如果能找到作者就好了。但那是没有标题与作者,应该还并没有被发表的小说。

只是很想见见那个人。某种意义上说,那才是真正改变自己和他命运的对象。能与他相遇的话,会有什么得到改变吗。

一滴水打在了她的肩上。

……下雨了。

是太阳雨。没有乌云与雾,只是透明的水珠不断滴落,在正午的光芒中变得难以辨析形迹。

午后的故事会被迫中断了。孩子们小跑着回了建筑物里。千鹤子委婉地拒绝了他们的关心,停留在原地。

带有雨的空气是湿润的。草木和泥头的味道钻入她的鼻腔。只要再向后靠一些,就能感触到斑驳不平的树木的痕迹。

她确实离开了。

这是真正的外部。因此,那个狭小的世界马上被退化为了更不真实的存在。

尽管如此,她还能清晰地想起他的低语和微笑。对环境的印象被挤压得越朦胧,曾切身体会过的细节的痕迹就愈发深刻,乃至于任何细而微小的感触,吻的温度、空气。

过了一会,撑着伞的森从设施中出来,走向她的方向。

因骤雨而变得湿润的草地上,有着一不小心就会误认为是石头而踢开的蜗牛在爬动。

“淋雨对你的身体不好,回去吧。”他温和地说。

“是对‘现在的身体’,所以我想没关系。”她回答。

水珠甚至没能在黑色的伞面上产生蜿蜒的行迹,只是像露一样凝在表面。

他们不作声地站了一会,接着森开口了。

“为什么要对太宰君执着到这种地步?”他保持着撑伞的姿势,“在我看来,他对你做的事情是无法原谅的。这一点他本人应该也最清楚不过。

极限环境中建立的情感,本质上是支配的一种。不管他对你持有何种情感、做了什么,都无法成为免罪符。从诊治者的角度来说,我能给出最好的建议就是不要再与他相见。就此离别,也不去沾染将要到来的死。”

“您也知道这件事啊。”千鹤子平静地说,“明明他说要把这当作秘密。”

“从某种程度上说,我是死人啊。”他用难以揣测的语气回答,“而虽然不知道缘由,但从某一刻开始他就一心这么做了,因此我能明白不同。过去,那是个将死视作深潜中的换气的少年,而现在手段则成为了终点。”

某种程度上的悲剧是能够在发生前被预兆的。清楚选择什么有利,而什么又必将招徕不幸与苦难。过去他曾经无数次目睹这样的局面。

正因如此,才知晓有多么难以阻止。他本已经放弃了。

“……蛞蝓。”

她突然说。

“嗯?”

看着地面。

在脚边静静地伏动的虫,像是被遗落的螺壳。

“蛞蝓,一生都只能活在潮湿的地方。

没有壳,被太阳晒了或者撒下砂糖就会干瘪地死去。又脆弱,又阴暗……明明不管是阳光和糖,对世间大部分生物而言都是有益的东西。”

她说得很慢,过于跳跃的话题致使组成话语需要更多思考。森静静地等待她说完。

就算置身阳光下,看起来也并没能属于明亮的世界。避雨的植木外,太阳炙烤着雨后垂折的湿润草地,因而年轻女人站立的地方有了更强烈的阴暗。

那份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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