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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1 / 2)

荀彧与郭嘉两人前往陈府,递上拜帖,一位身着孝服的及冠青年招待了他们。

“文若,好久不见啊。”荀彧熟络的打招呼,“是长文啊,你我已有数年未见了吧?听闻令祖仙去,彧倍感哀痛,因此与奉孝前来吊唁。”

又道,“奉孝,这位是陈群,陈长文,出身颍川陈家,曾在颍川书院进修,亦是彧的好友。”

郭嘉拱手为礼,道:“长文兄好,在下郭嘉,草字奉孝。”

陈群见郭嘉前来吊丧却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心下有几分不悦,但仍是规规矩矩回礼。

“群已为两位安排好了住宿,等明日一早,可随陛下使者一同祭奠。”“那就劳烦长文了。”

陈群将两人领到一处干净宽敞的房舍中,“两位就在此歇息吧,恕群不能相陪了。来吊唁的人不少,我实在脱不开身。”

“无妨,我们也不需特别关照,长文先去忙吧。”“好,群去了,文若有事就叫下人唤我。”

第二日,两人起了个大早,沐浴更衣完毕,陈群就前来引两人去了陈寔灵前,只见在场的人已有许多,人人庄严肃穆,悲痛不已,并无窃窃私语之声。

陈群将两人带到一排座位前,低声道:“你们就坐这稍待片刻,父亲已率人出城相迎,陛下使者一会就到。”

等了小半个时辰,有人来报,

“大将军何进使者前来吊唁。”

当下人群纷纷让开一条路,陈群的父亲陈纪引着一个一身黑色儒袍的官员从那条路上缓步行来,当郭嘉看到他的时候差点没有惊掉下巴,原因无他,那个人正是数年不见的戏志才。

戏志才目不斜视,径直行至灵前进香,道:“陈太丘修德清净,素有贤名,上能为君分忧,下能使百姓乐业,卒然辞世,陛下心痛不已,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故臣戏玄奉大将军将令代陛下致悼词。”

在场的众人都齐齐下跪,口颂:“陛下仁厚,臣等感激涕零。”

戏志才顿了顿接着道:“兹有征士陈君文范先生,先生行成于前,声施于后,文为德表,范为士则,存晦殁号,不两宜乎。”

经纬天地曰文,道德博闻曰文,学勤好问曰文,慈惠爱民曰文,愍民惠礼曰文,陈寔被谥为文范,意为士人文德之表率,美溢莫过于此,陈纪等人叩首谢恩,感动万分。

接着司空荀爽率众官员拜祭完毕,荀彧低声道:“奉孝在此稍待,我去同叔父说两句话。”

郭嘉点头应下,心中却一直在想:戏志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郭嘉隐约觉得自己对戏志才的谋划已猜到了几分,只是模模糊糊,尚不真切。

这时一个年轻学子挤过来轻拍他的肩,“这位仁兄,我已经站的脚软,可否让我坐在这个空座上歇息片刻?”

郭嘉道:“左右无人,兄台请坐便是。”那人就一屁股坐在郭嘉身旁,寒暄道:“多谢兄台,在下刘晔,字子扬,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郭嘉,字奉孝。”刘晔倒是很自来熟:“想必兄台出身颍川郭氏?”“非也,嘉只是寒门学子罢了。”

刘晔眼中浮现诧异,“那兄竟能安坐于此?”不怪他诧异,今日来宾众多,在场有座位者不过寥寥数人,都是与陈家交好的世家大族子弟或朝中为官者。

郭嘉笑笑道:“嘉不过沾友人之光罢了,倒是兄台,莫非是皇族子嗣?”

刘晔摊手道:“就知道会有人问,晔是阜陵王后裔,如兄所见,所谓皇室后裔,只是好听罢了,天下刘姓子孙千千万万,晔并无特异之处。例如今日,连个坐席也混不上。”

“兄台倒是坦诚,明日有暇你我共饮一杯如何?”“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不一会儿,荀彧回来,刘晔赶忙起身道:“晔劳累不堪,借兄台座位暂歇片刻,这便起身。”荀彧道:“彧还不累,如此,兄台先坐在我的座位上吧。”

刘晔谢过后,嗅了嗅随着荀彧过来,空气中弥散的微微暗香,问道:“阁下莫非是颍川荀家的荀彧荀文若?”

荀彧答曰:“正是在下,兄台有何见教?”“指教不敢当,听闻荀文若有王佐之才,在此偶遇,晔自然想结识一番。”

“王佐之名只是彧少时伯求先生的溢美之词罢了,兄台不必当真。”“文若过谦了,伯求先生品行高洁,素有识人之能,岂有虚言?”

郭嘉笑问:“嘉适才不曾向子扬提起文若,子扬竟也能猜到?”

“这有何难,晔方才即见你与这位兄台坐在一起,低声说话,君又言及这座位是托友人之福才得,人选本就寥寥无几了。晔对熏香一道有所涉猎,荀兄过来时这般幽雅的香味,除了颍川荀君晔当真想不出第二人了。”

郭嘉道:“见微知著,子扬真乃智者。”“奉孝谬赞,晔不过善于观察罢了。”

“文若,这位是阜陵王后人,刘晔刘子扬。嘉适才同他相谈甚欢,已同他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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