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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什么关系?(1 / 2)

幼童记事的年纪其实远比大人们想象的还要早。在时江赭野小时候的绘本里,曾经记录过一个名为《平原公主》的故事:是一个由天地精华孕育而生的公主在平原中苏醒,独自流浪寻找血亲的故事。

故事的结尾很有戏剧性:天地就是孕育公主的父母,但公主却始终在踏寻亲人的路途上。

“好可怜。”

——这是年幼的时江赭野看完这个故事后唯一的感受。这时候的时江弘还没有忙到来不及看她一眼的程度,他每日按部就班地工作,然后回家陪女儿一起读话本。

时江奈惠子刚宣布退出翻译圈,此时的她可以算得上是一位全职主妇,常常会在厨房中偷偷看着不善表达的丈夫绞尽脑汁地讨女儿关心。

他们也曾是很幸福的一家。

究竟是什么把这个家变成现在这个局面的?

是金钱?是权利?是人不断膨胀的欲望?还是难以开口道歉所造成的龃龉?

寂静的雨夜,时江赭野敲开了真田家的大门。

面容平静空洞的少女站在雨中——她的头发已经完全被打湿了,薄薄的外套不足以为她提供充足的暖意。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家出走的话,本来她应该逃往更遥远的地方的:然而她在神奈川找寻许久,竟寻不到一处容身之所。

还有有谁能爱我?有谁会不带一丝目的性地关心我?

——几乎是反射性的,她率先想起是真田弦一郎的脸。

从东京回来之后,她还没有告诉过真田弦一郎比赛失利的事。与话剧社相反,立海大网球社今年在全国大赛夺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身为副部长的真田弦一郎在球场上初露锋芒,已经开始与幸村精市、柳莲二隐隐有并称三大巨头的名号。

今夜给她开门的是真田的母亲。她被时江赭野狼狈的模样吓了一跳,来不及仔细询问发生何事,便将时江赭野迎入了家中。

“怎么一个人在外淋着雨?”时江赭野毕竟是在真田家寄养多年的孩子,尽管她现在一言不发,但真田母亲还是一下子就猜到了原因,“...赭野,你还在和你的父母闹矛盾吗?”

长廊的灯只剩下了微弱的一盏,真田的父亲与真田右卫门也已经早早歇下,因此时江赭野若是提出要临时宿在这里,未免也太过失礼。

指尖在碰到热茶的这一刻,时江赭野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垂下眼,指尖微微施力:“...抱歉真田阿姨,我真的...太任性了。”

真田母亲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不要说这种话。你也是觉得很难过,才会从家里一个人跑出来的,是不是?”

“这么大的雨,让你受苦了吧。”

她的手指像温柔的风,轻轻地为时江赭野整理着打湿的碎发。然而时江赭野的心却不在这里——因为抑郁症造成的神经敏感,她已经不可抑制地开始想自己又该到何处去。

就像被风雨打湿双翅的蝴蝶。

没有栖息的地方,还能去哪里呢?

就在窒息的沉默间,真田弦一郎却忽然推门而出——由于每天早上都要进行道场的训练,他一向习惯早睡,房间也是距离大门最近的那一间。

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他几乎在听见大门动静的瞬间就醒了,直到听见时江赭野的声音时,才急匆匆地披了一件外套便推开了房门。

时江赭野就站在那里。

被父亲一昧责骂的时候、与他起冲突的时候、比赛失利的时候,她其实都没落过泪,只是在看见真田弦一郎的那一瞬间,一串又接着一串的泪珠忽然毫无预兆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母亲,接下来就交给我吧。”真田弦一郎低声道。他在说话的时候,目光从未在时江赭野身上离开过。

小时候时江赭野闯祸的时候,几乎都是自己这位少年老成的幼子出面管教——原本觉得一切行迹都很正常的真田母亲,忽然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来。

幼时还可以说真田弦一郎将时江赭野看做了自己的妹妹来管教,但如今二人年纪渐长,弦一郎虽然性格板直,但时江赭野也早已过了需要旁人处处照顾的年纪。

如今只不过发出一点小小的动静,只要涉及时江赭野的事,自己的儿子几乎都和夜枭一般敏锐——若说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那才是不可能的。

真田母亲对自己的孩子何等了解,几番猜测后,很快便得出了一个大胆的预测,眼见真田弦一郎拉起时江赭野的手便要走,她立即问道:“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黑暗中,真田弦一郎的声音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母亲,我们在交往。”

——他好像生气了。

被人抓着手腕走过长长的木廊——这里是时江赭野生活了许多年的地方,也是她已经告别了的地方。就像是魂魄回神一般,她沉默地注视着被真田弦一郎紧紧握住的手,注视着他宽厚的肩膀,忽然就产生了他正在生气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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