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从看到正脸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只看到背影时准备的台词便脱口而出。
！！！
琴酒没有回答我，只是直直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或许是阳光的直射，他半眯着眼，使墨绿的瞳仁在本就狭长的眼廓中占据了更大的空间。
霎时，我汗毛炸起，鸡皮疙瘩耸立。
前一秒的微笑还挂在脸上，我就这么仰着头和琴酒对视。我保持着最完美的笑容，礼貌，疏离，却不乏一丝真诚。
“先生，您的头发真的很好，代言可以不露脸的，待遇我们可以详谈。”
一切尽在电光石火间。
或许是求生本能，又或许是曾经面对过赤井，总之，我非常迅速、从容地做出了一个销售员该有的反应。
在这种时候，尤其是在这种多疑的男人面前，我一定不能慌，一定要以一个正常人的姿态去交谈。毕竟，站在他的角度，我并不认识他，如果露怯，那反而显得可疑了。
一声嗤笑从头顶传来：“免谈。”
“那真是可惜了，您是我见过发质最好的人呢。”我作惋惜状。
其实还有个人头发保养的和你不相上下，连带实力都不分伯仲的。哦不，也许狙击这块你还是差了那么一丁点点。
话音刚落，琴酒便咧了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是吗？”
活像匹露出獠牙的狼。
不知是不是有欧洲血统的原因，他颧骨比较突出，鼻梁也很高。而且，他真的很白，白到近乎病态。阳光打在他脸上，我甚至能隐隐透过苍白的皮肤看到底下的毛细血管。
“先生，我为我的冒失向您道歉。”我弯下腰，来了个标准的90度鞠躬，“那么先生，您需要点什么？”
“洗发水。”
“您需要哪一款呢？我们店热卖的产品有……”
烂熟的官方用语还没说完就被强硬打断。
“主打清爽控油，添加了8种植物控油成分，可以有效调理皮油脂分泌。添加香氛成分，前调是花香和草香，中调是甘草和烟叶的味道，后调是广藿香。据说这款洗发水很有层次感，不仅清香舒爽……”
冷硬的字句伴着低沉的嗓音绵绵灌入耳中。
不是，大哥，到底是我做销售还是你做销售，你一黑方杀*手，搁这儿说啥广告词呢？感情是来和我抢饭碗的？
不对啊，琴酒是那种闲到背广告词的人吗？很明显不是啊！人家多忙啊，整天忙着找卧底、追卧底、杀卧底，不是在出任务就是在出任务的路上，妥妥的酒厂劳模。
等等，这广告词过分耳熟了，好像是，好像是……
打住，大哥您别说了，可算我求求您了，最后一句就别说了吧，我不想社会性死亡啊！！
“还可以尽显男性魅力。”
琴酒再次眯了眼，他掀起唇角，挑起个讥讽的冷笑：“忘记顾客的推销员，不是好推销员。”
果然。我这是什么主角光环，推销个洗发水都能推到琴酒这尊大神身上！而且，为什么他能面不改色地说出“尽显男性魅力”这种话啊！？
人傻了。
人麻了。
人没了。
直接原地去世好吗！？
此刻，我内心狂风暴雨，表面却依旧风平浪静：“哦哦哦，是您啊，实在不好意思，那天我没看到您的脸……”
怔愣片刻，我重新挂起职业性地微笑：“没认出您实在是抱歉。要不这样，为了补偿您，我帮您免费办理店里的会员卡吧，凭此卡，本店所有产品可享八折优惠。”
我递出个询问的眼神，和琴酒直直对望，那叫一个情深意切，呸，热烈真诚。
琴酒没说话，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见状，我暗暗松了口气，知道这事妥了。
我一边熟练地打包，一边介绍着商品：“先生您这边请。上次和您推销的洗发水就是这款了，是季度新品，销量确实非常好，其他分店经常卖断货后来我们总店调货的。”
“这是配套的护发素，送几包小样给您，如果觉得好用，欢迎再来选购！”我双手奉上打包完毕的商品，“先生，您是现金还是刷卡？”
八成是现金吧？毕竟混黑的，刷卡岂不是很容易暴露身份？
“刷卡。”
好吧我又错了。
琴酒将帽子戴回头顶，右手接过手提袋，左手则从大衣内侧口袋里夹出一张信用卡。
没敢看琴酒的手，连信用卡都只是略略扫了一眼，刷过之后便立马奉还。
毕竟，那可是拿枪的手，相信任何一个谨慎的杀*手都不会随便让人盯着自己的手看，更何况是琴酒。倘若我刚刚直接大刺刺地盯着他的手看，连手上哪几个地方有茧子都看得清清楚楚的话，我打赌我活不过今晚。
不过，紧紧是一瞥，我也被那张信用卡惊到了。首先，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