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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2 / 6)

穿黑西装,女性穿白裙,没有灯,没有装饰。十几人像是异教徒般,默默无言,在月光的沐浴下走上山坡。棺木由专人抬着。每个人都要用铲子铲一抔土放在棺木上,并在离开时一同唱歌,歌词是这样的:

霄风不再吹拂我们

柔雨不再哺育我们

燃烧的生命是明月

沉寂的灵魂是星辰

乌云蔽月,离开

下坠之星,离开

你带走了风,你带走了雨

你的月和星永远燃烧,永远闪耀

所有人要在碧落克宫停留一晚,苏菲低着头,走在一群人的最后面。等到他们在厅中坐下,想必律师酒会宣布下一任国王的人选;等到艾伯特当了国王,不知在女性继承法还未通过的情况下她会不会成为第二继承人,最好不要,如果这样她必须时时刻刻被置于人前,不过也没什么区别,只要这个制度还存在,她在成年后就必须生活在利昂了;等到她完成了巴里的约定,才能被解放,这是毋庸置疑的。她想和阿德莱德一样智慧、拥有力量、怀抱勇气、自由地生活。可是既然她已经知道自己无法做到,为什么还要把酷拉皮卡拉下水,她做错了吗?不管如何,她唯一不能做的事情就是逃走。

还没能和妈妈见一面,还没理清自己的思绪,她把自己看得太高,可能正像酷拉皮卡说的‘自我意识过剩’。她多大?刚过十七岁,世界很大,她很渺小,如果在这样的年纪就变得消沉,之后的日子又该怎么过。她正在做的是担负起责任,对自己、对他人的责任。抬头时,酷拉皮卡站在碧落克宫的门口,盈盈灯光,照亮了他的侧脸。苏菲放慢了脚步,落在更加后面,待所有人走进宫殿才朝酷拉皮卡走过去。她双手背在身后,说道:

“我们再去走走,好吗?”

“恩。”酷拉皮卡走在苏菲的左手边,两人绕到后面的花园。

一开始都没说话,树叶声、脚步声和远处的喷泉声一同清晰可闻。布满修建成型的灌木丛的四方形的草坪圈成了一条条道路,苏菲和酷拉皮卡走到离大路稍远的、同样得到精致打理的林间。走了一段路,两人同时开口,分别愣了愣,又再次说话,最后噗嗤笑出声,相视而笑。

苏菲缓了口气,先说了:“对不起,我错了。可能,的确有些任性,我被过去束缚住了,可能把很多事情看得太严重,有些事情又太不在乎。我所关心的不应该只是自己的感受,对你说了一些伤人的话,真的非常抱歉……”

“我也是。”酷拉皮卡接着说,“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苏菲向前一步和他面对面站着,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

“你没有错,都是我的问题。我不会再故意让自己受伤了,请原谅我。”

苏菲拉住酷拉皮卡的袖子,紧张地满脸通红,当她伸手要抱住酷拉皮卡的一刻,却先靠向了酷拉皮卡。酷拉皮卡用右手从她腰旁穿过将她揽入怀中,左手一下下摸着苏菲的头发,

“……我不想失去你。”

苏菲抵着酷拉皮卡的肩膀,靠近颈窝,他说话时流动的空气触碰到她耳后,短发的发梢贴在脸上,淡到没有味道,又确实是给她安全感的味道。隔阂在温暖的拥抱中融化,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

“不想回去,再走走好吗?”

“但是要念遗嘱了吧。”

“是啊……”苏菲一脸不情愿。

“明天你带我到街上看看怎样?”

“好啊。”苏菲又瞬间露出笑容,恢复兴致。

晚风有些凉了,酷拉皮卡将外套脱下来披在苏菲身上。见苏菲出现,艾伯特带着责备的语气问道:

“你去哪里了?”“就在花园里转了会儿。”

“你的祖父才刚去世!你却一点也不伤心,不难过?!”“您从来没有关心过我的感受,这次也没有必要。”

在和艾伯特说话的时候,苏菲就像一面无法穿透的铜墙铁壁。所有表现出的情绪都可能是不真实的。

“我想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坐在桌前的律师咳了两声。他戴着古老的单片眼镜,卡在鼻梁上,一根细链子夹在领间。在他旁边做的是几个见证人,有威廉的忠实支持者,也有他的敌人:马丁?康沃尔。约翰?康沃尔还活着,她用尽全力把他推开了一段距离,虽然他现在还不能行动自如,相比之下苏菲觉得自己的恢复力就和超人一般。康沃尔的到场也会证实遗嘱的公正性。

人们在桌前坐下,艾伯特的表情最为沉重,毫无疑问,他的加冕仪式会在大葬礼后举行。到时苏菲不得不忍受看到她厌恶的几个人高高在上的样子。她已经决定不再参加周五的家庭晚餐,眼不见为净。这个想法很好地缓解了她听到律师念出威廉的遗嘱时的震惊,她是第一个反应说话的,感叹了一句:

“噢!”

“这不可能……”艾伯特站起来,走到了律师身旁,“为什么?”

“就像遗嘱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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