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城 往进,进到厅,就看到上首端坐着太子爷和太子妃,下首两边八仙椅坐了五个女子——唐李范三个格格坐在靠门边的位置,往一点是多年未见、一身缁衣的李侧福晋,最头,正正坐在太子妃下首的曼妙女子就是程侧福晋了。 毓庆宫所主子都在这,连深居简出的李侧福晋都在! 洪登已经察觉出大事不妙了,他甚至不敢多看太子妃的什么模样,他已经腿肚子打转,颤抖着跪下来磕头:“奴……奴叩见太子爷、太子妃……” 石氏端起茶来啜了一口,淡淡地道:“太子爷,这就是那个好心提点的奴,他个徒弟叫驴儿的,昨个领了他的命到这院子带了句话,说您回来就去了程侧福晋那儿,摸不清他这是什么意思,故而今儿大家都在,就叫过来问问。” “看也不必多问了。”胤礽冷冷道,放在扶手上的手早已握紧拳。 昨儿去见了阿婉一面,吃了个红薯,胤礽便回了正殿与太子妃一并晚膳,他不可新婚第二日就丢下太子妃去宠幸阿婉,这不仅是明目张胆不给太子妃尊重脸面,也是要置阿婉于死地。 他脑子没坏,早就都已经想好了,至少新婚头三个月,他怎么也得一半日子歇在太子妃这儿,帮着太子妃把整个家撑起来行,结果他不过去看了阿婉一眼,就已经自作聪明的贱奴挑拨是非了! 这毓庆宫多年没正经主子,唐格格名不正言不顺地管着,的确管不了他们,底下奴堆的风气恐怕早就烂透了。 所以趁着他昨个过来膳,太子妃就如实和他通了气,并且坦诚直言明儿要拿这刁奴杀一杀毓庆宫上上下下的不正之风,他这一新眼光去看他的太子妃。 行合卺礼的那一晚,他秤杆挑起了红盖头,见到一张英气十足的脸庞,心想的是,原来这就是让他受了三年白眼嘲讽的石家女儿。 不是漂亮,但双眼足够磊落透亮,好似孤崖奇石头硬钻出来的那临空而立的松柏。他忽然就松了一口气,这样一双眼睛的人,想来品性坏不到哪去。 谁知第二日,她在皇太后、康熙面巧笑嫣兮、礼数周全,活似就像自小在宫养出来的一般,说话行事老练至极,将皇阿玛和皇玛嬷都哄得喜笑颜,赏赐都赏了一箩筐。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提点她的话全没上,他此更加放了一半的心,心想,她好歹没坠了石家名声,是个懂规矩、知道眉眼高低的大家闺秀,她至少没出错,这就好了。 回了毓庆宫,他在她屋子歇下,不知何总违和之感,她这屋子怎么显得如此冷硬?内务府送来的摆件一个也没瞧见?分明是喜庆之极的婚房,到处都是红绸喜字,可却隐隐透出几分凌冽之意。 阿婉的院子都是花花草草,屋子摆着泥人、碗莲、孩子们各式各样的小玩具,伺候的人取的名字都是水果辈、金银福禄寿。 正殿头一盆花也没,青石板缝隙连一根杂草都拔了个干净,空荡荡得好似个校场,太子妃的屋子挂着红缨枪、长弓长箭,还她阿玛石文柄佩的腰刀,身边四个大宫女叫连弩、画戟、雁翎、越女。 了头两个释义如此直白的名字,胤礽自然也参透了何雁翎,又何越女。 弩戟刀剑,太子妃不愧是将门虎女,身边奴婢都以名兵而名。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胤礽隐隐觉着他的太子妃不大简单,之后就听见她说要拿洪登立威,胤礽自然应允,一则这洪登该死,二则太子妃敢在大婚第二日就想到借此机收拾敲打毓庆宫的奴,的确主母的气度与威势。 何况,寻常人若得到洪登的投诚,的心暗喜、的顺势收下这个眼线,从而打探到毓庆宫更多的事来,太子妃都没。 她选择揭这遮羞布,告诉所人,她不吃这套!也力不吃这套! 胤礽也她这朗阔的气度折服了,若是换做李侧福晋……李氏早就把洪登纳入麾下,细细盘问,直到他肚子的货全倒干净了设个局把人丢个干净。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 “噢,既然太子爷说不问了,那就对大伙儿略说两句心话,”石氏说着站了起来,走到厅央,看也不看已瘫软一滩烂泥的洪登,先将目光投射于头的管事们身上,道,“大伙恐怕都在想,这新来的太子妃是什么脾气,好不好伺候?此像这个洪登一般四处打探、瞎琢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