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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公公哭了(1 / 3)

“殿下慧眼无双,方校尉少年有成,且背景干净家世也算配得上殿下,为人爽朗大方,日后估摸也不会做拈酸吃醋的事情,后宅也乐得安生,确实是个好驸马的人选。”裴寂川笑容十分大方得体,真就似那善解人意的奴才为她评断准驸马的优点,一双眼也清澈见底,叫唐颂丝毫看不出不妥。

这种反应可不是她想看到的,嘴角的笑意谈了几分,探究的目光复落到那身衣物上,意味深长道:“裴公公当真如此想,那又为何独今日穿上这一身?”她可不止一次提过他穿这一身好看,以至于后面他再也不愿穿。

裴寂川笑容不变,只是微红的耳尖悄悄出卖了他,却还是嘴硬道:“先皇赐给奴婢就那么几身衣服,奴婢自然是视若珍宝的,今儿个赶上殿下选驸马的好日子,才紧巴巴地穿了讨些彩头呢。”

唐颂不再接话,直勾勾的目光似乎已经将他看穿,令他无地自容。

裴寂川自唐颂夸他穿这一身好看得像要与唐颂成亲的新郎官,他便有意不长穿这一身,毕竟轻易得到的,多了就不会再珍惜,他深知这一道理。特意在这个节骨眼上穿这被夸赞过的衣物分明是故意想要吸引她的目光,教她不要被那些个鲜活年轻的公子哥儿给迷惑了去,这种心眼子拿不上台面,他又怎敢承认。

硬着头皮顶住那热烈似火的视线,裴寂川又是享受又是难熬,心上刚弥漫起的蜜水儿又被她已经有了准驸马的惨烈现实给活活打醒,细微的欢喜染上晦涩继而彻底被一贯的伪装覆盖:“殿下若无事,奴婢便先行退下,去圣上那边候着了。”

唐颂看着裴寂川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心底知他已经快要维持不下这副主仆有别的模样,因此并不打算放过他,馥郁的香气一瞬间充斥着裴寂川的鼻息,她今日擦了些玫瑰香露,离得近了才能闻道这惑人的香气。

裴寂川脸上一闪而逝的迷恋刻进了唐颂的心底,下意识的反应往往最能反应一个人真实的内心,唐颂爱极了逗弄他展露出来的另一面,这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人苦苦单恋,她需要他的反应,只要有一点点的回应她便可以为止赴汤蹈火。

唐颂仰着头没骨头似的倚在他身上,裴寂川极力拒绝着自己忍不住靠近的身体,想要退开又怕她摔倒,只能双手扶住她的手臂准备推开她,却被怀里的人恶劣出声阻止:“裴寂川你要是敢推开我,往后便不用再来见我了。”

动作生生止住,脖颈一阵痒意,他感受到唐颂双手攀附上他结实的手背,脑袋贴上了他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他的身上气息,是山间青竹的味道,她的语气痴迷宛如醉了酒:“川宝儿,你好香啊。”

都说太监没了那物,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些难闻的味道,可裴寂川不知为何身上没那些味道,凑近了反倒总是若有若无的散发出好闻的气息,令她如痴如醉。

裴寂川被这声“川宝儿”勾住了神魂,一阵慌乱过后,薄红透过粉底浮上脸颊,却不敢动那让他迷乱之人,生怕她真不再让他见她,那还不如早日下来阿鼻地狱也不愿承受那种痛苦,又不敢回抱,只能僵着身子任由她,可她也只是保持这个动作不再乱动。

裴寂川思绪开始乱飘,想起长公主出征时,他默默站在众臣之间目送身披铠甲目光坚定的她去,日日担惊受怕,苦苦等来捷报,又在帝王身边迎野性骄傲的她而归。

那些日子他焦心她在军中受苦受伤,又害怕她与一帮真男人相处久了见识到真男人的好处回来彻底厌弃他,恶心与一个只有利用关系的阉人纠缠,两年时间他在这样的纠结忧心中饱受煎熬,憔悴了不少,脸上的粉也越来越重。

此刻感受怀里的温度,心里一阵满足,好在,他的殿下还肯看他。

只是好心情陡然又被驸马一事烧去,心里扭曲的想着,殿下果然是见识到了真男人的好处罢,才遂了小皇帝的意纳了驸马,他就不该过早将权力放到小皇帝手中,现在怀里的人儿不过是为了他剩下的那一点用处才忍着恶心接近他吧?

脑中浮现殿下对那鲜嫩公子的娇笑,还眼底含羞。待日后他彻底没了用处,赶明儿年二十三岁了又年老色衰,就只能和狼狈的丧家老狗般躲在角落看他们恩恩爱爱卿卿我我吧,难言的怒意在心底呼啸,他真怕他倒时会忍不住扑上去将那占了他家殿下的东西给咬死。

越想越悲凉,那副他被抛弃的画面好像已经真的发生在眼前,再也抑制不住,他眼中蓄上泪水,决堤而下,珍珠大的泪滴滚着粉沫儿一连串落到唐颂头顶。

嗯?下雨了?

发间一阵湿意,唐颂抬头望天,没望到雨水落下,倒是见到了满面泪水的裴公公,这猛然一下唐颂顿时手足无措,除了那一夜一向骄矜自傲的裴公公当时一边哭一边给她做着那种事,此前可从未见他哭过,以为是自己的强迫惹恼了他,急忙放开了人。

她此番回来因着之前和他有了肌肤之亲,对待他确实是处处出格了些,眸底闪过了丝丝缕缕哀伤之色,手指蜷缩着紧紧抓着内袖,一向盛气凌人的长公主此时竟然耷拉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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