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摸一把屁股。
邋遢大王上厕所回来，和背对他的刘正阳撞上。
“诶呦，”刘正阳反手摸背喊痛，转身看见邋遢大王，推了他一下，“等下回宿舍把你那个鬼头给老子洗了，你晓得迈！”
邋遢大王要是听劝，也不至于高三了还死性不改：“要你管！”
“你影响到我们了！”
“回去我们按着你洗头。”
“能让你挣扎一下，你爹我！退！学！”
“他妈的，你上学期头皮飘老子水杯里，这账还没算呢！”
“你再嚣张！哎——你还敢甩头发，投放生化武器！”
……
总之，左篆开会回来之后，教室后门打成一团了。
洛可可在走廊上聊天，把左篆叫过来：“武老师说今年的教室布置随便弄弄就好，我们打算弄高考主题。大黑板不画了，分几个知识板块……”
“行。”左篆没意见，她正好也有事和洛可可说，“刚才开会说下个月要准备歌颂祖国的晚会，大合唱还有朗诵，我抽到了大合唱。”
洛可可没想到一件事做完了，又来一件事：“选什么歌呀？不能和其他班撞吧？”
“班主任选歌，这个不用我们操心，但是还有一个抽签。”左篆说个事情还搞各种转折，“这个大合唱是两个班，一个组合，我们抽到了136班。”
洛可可：“理科班啊？”
“嗯。”左篆心说，还是元青他们班，“就这点事情了，排练啊，选课啊就交给班主任吧。”
“不用我操心都可以，”洛可可心细，又问，“我们大合唱是穿校服吧？”
左篆：“都穿校服。”
第三节晚自习都是班主任看班，武老师来到教室，把左篆跟洛可可讲的大合唱的事说了一遍。
武老师：“今晚我们的歌曲已经选好了，一共两首歌。”
她打开了多媒体，把歌词的文本放上来：“第一首是共青团填词的《易燃易爆炸》，第二首是我们的起床铃，《走进新时代》。”
武老师颇为得意：“姐去得早，抢到了这首好学的，大家天天听，排练起来肯定轻松一点。”
“好！！！”全班同学为班主任的操作热烈鼓掌。
这首共青团填词的《易燃易爆炸》，混B站的人都听过。
“这首词是改编自一首诗，《你们究竟要我们怎样生存》，是由英文翻译过来的。”武老师在同学们抄歌词的时候，站在一边讲解，“伟人曾经说过，如果你的敌人骂你，就说明你做对了。现在的列强，十分怀念1840，怀念那个已经死亡的大清。”
“我们学习历史，不只是为了考试。”武老师叹气，“可惜以前我读初中的时候，老师只会照本宣科，学到近代史的时候，我是本能逃避的，因为太憋屈了。”
“我的语文老师告诉我，要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我的历史老师让我背赔款条文，可是没有人把这两件事合起来告诉我，我笨，我脑子联想不到。现在我把你们都当成我，当成那个笨小孩，我要告诉你们，我们学习历史，除了感受到屈辱，还要感受到愤怒。”
“‘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本身，需要一种冷静理智的愤怒。”
“要感受到愤怒，就需要我们直面这段历史，把其中的每一笔，每一划，都刻在骨血里面。”
王云开怒而砸桌，那是教室里唯一的声音：“这让人怎么理智？”
怎么让人不愤怒呢？左篆笔下的字越来越凌厉。
“苦心人，天不负，”宴鸿嘉倾身向左篆靠过来，肩膀碰在了一起，和她说悄悄话，他放轻放低的嗓音，略显沙哑，“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武老师说的那种冷静理智的愤怒，左篆好像从他的声音和话语中，感受到了。
左篆也和他耳语，又将左手从桌面下边，往同桌那伸过去，掌心朝上，若有所指：“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有时候一组对子，反着说，能起到意料之外的对话效果。
宴鸿嘉也递出左手，和她握在一起，狡黠一笑：“同桌～共勉。”
武老师把视频放了出来，伤痕累累的歌声在教室里回荡。
……
『风雨之际，被你们踏碎过土地』
『重整山河，竟背地用手段干涉』
『推行马列，怕我用镰刀铲黑夜』
『奉行市场经济，又妒我日渐富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