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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1 / 2)

李墨砚远远凝视着兰烽,将他的神态尽收眼底。

他心情复杂的看着兰烽,对他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暴怒,变得百味杂陈。

于私他可恨,伤了姐姐的心。可是他又打了令人恨之入骨的曹暄鹤,让他心底暗爽。于公,新登基的小皇帝,还想要笼络这位在西北名噪一时的小将军,只能在边缘敲打他。

蔡玉集见二人尴尬,打哈哈道:“殿下救的人,竟然是兰驸马,这么多年兜兜转转,真乃天赐佳缘!”

李墨砚提起这件事,便感到不快,他徐徐走到兰烽面前,对他沉声道:“却是听说,有人不想要这姻缘了?”

兰烽咬了咬唇:“陛下,先前是我言错。但我不会同意和离的。”

李墨砚已经从田皇后那里,将事情原委了解清楚,兰烽对他姐姐的情谊,他也不怀疑。

只是,他忍不住想酸他几句。

“皇女休弃郎君,从来不需要对方同意。”李墨砚为难道:“你说服阿姐了?”

兰烽惨然一笑:“没有,但是我让殿下杀了我,她舍不得。”

他看着小皇帝,像在说一件寻常事:“陛下,能不能给微臣留个念想,殿下若是喜欢什么人,我远在环州,并不会知道。除此之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李墨砚瞪大了眼,一个男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无怪乎他把白禾拉来盘问,对方说起他打曹暄鹤,直说兰驸马像是被鬼上了身。

兰烽却波澜不惊,像是在等他的答复。

李墨砚无言以对:“这还是看阿姐的意思。我都听她的。”

这场鸿门宴匆匆结束,兰烽神情恍惚,想起穗穗说福嘉曾奄奄一息,便一字一句的回忆着一些旧事。

她说她烧得认不得人了,糊涂地把郭将军当做阿耶。

她还问他,你心不心疼?

心疼吗?

短短几日,以为已经麻木了,却还是有一波胜过一波的冲击。

真的很疼。

回到驿馆,或许是几日都没休息好,大白天的,兰烽竟然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他像在做梦,又像是经历了截然不同的人生。

这个梦里,他十八岁这年,跪在并州城里赁来的小院子里,没有惊雷一般的赐婚。

他没有被福嘉挑中,去西京城里当驸马。

圣旨擢他去环庆路军中做了个武官,赐他一间实用又不招摇的宅子,他带着一家老小,在环州定居。

过了很久,李亨死了,他没有见到福嘉,但是他心里想。她虽说身份高贵,也是会伤心的吧。

又过了很久,他看见李墨砚浑身是血,福嘉满目绝望,一身素服……

兰烽从梦里醒来,发现自己还坐在驿馆的椅子上,靠着墙,浑身都被汗打湿。

他伸出五指,手心的伤口尚未愈合,他摸了摸后腰,硬硬的,是断开的匕首。这些都提醒着他,现实与梦境的不同。

兰烽用力阖上眼。这场梦太真实了,所有的感觉都像是曾经存在过。

眼珠在他薄薄的眼皮下转动,紧绷的身体慢慢有了力气。

同这场梦相比,现实真的太美好了。

梦里的他孤独了那么多年,成年之后,未曾有机会同活着的福嘉说半句话。

可现在,他知道福嘉为了救他,曾命悬一线,心里充盈着酸涩的喜悦。

在这里,李亨没有顶着千古骂名憾然死去,李墨砚也不是前世莽撞的少年。他听得进田皇后的话,没有提刀来与他肉搏,能软下性子同他博弈。

福嘉这辈子,还可以过的很好。

她还有他,他这辈子一定会护她周全。

*

公主府里,白禾看福嘉心情好了些,把兰烽的情况同他说了:“听说兰四厢明日就要启程,回环州了。”

福嘉点点头:“这么快。”

白禾以为她是想在对方回去之前,在宗正寺把和离的碟文交换给他,就解释道:“确实,我问了宗正寺,那边手续层层加码,一两日是来不及的,恐怕只能等他下一次回来了。”

福嘉翻着话本,“哦”了一声:“那边办到哪一步了?”

白禾道:“其实才刚开始,着实太慢了。”

福嘉哗哗翻了几页话本,感觉这故事一点都不好看。

又换了一本,才开口道:“那就先搁着吧,先不办了。”

白禾震惊看着她,福嘉解释道:“你说的对,我该早些同他商量,他现在还是接受不了,昨晚在船上,寻死觅活的。”

白禾怨忿道:“还有脸寻死觅活了。”

福嘉没说话,他走时她故意说了难过话,这次回了环州,两人虽然没有和离,但是应该很多年都不会见了。

他好好的升官发财,她打算专心想着渡过李墨砚的劫数。

只是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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