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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1 / 3)

兰烽感觉耳边嗡了一声,茫然看着近在咫尺,小幅度颤动的睫毛。大脑一片空白。

少女大概是从未与男子亲近过,她不会亲吻,却又被蛊虫诱惑着,想同眼前的人做些什么。

她只知道仰着脖子,笨拙地送上柔软的唇瓣,一点点凑到对方面前,先是轻轻碰上去。

陌生的柔软触觉让她浑身发烫,她碰完了,却不晓得还能做什么,只好偏过脑袋,换了个角度又蹭了蹭。

娇软在怀,福嘉热得像个小火炉。兰烽任凭她小心翼翼地动作,他知道自己该阻止的。中了鸳鸯蛊,不过是两具空洞的躯壳,趁人之危之后,他有何面目再见福嘉,又如何自处。

可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还未等他整理好思绪,身上的少女忽然开窍了似的,又一次凑上前来,软软的舌从微张的唇缝中,小心试探出来,轻轻舔了一下他的唇角。

兰烽顷刻间浑身僵硬,呼吸被打乱,滚烫的血液由心脏涌出,沿途痛灼着四肢百骸。他艰难地喘着气,一臂撑在身后,一只手抬起,想与对方推开一点距离。

可春水一样的娇躯,他一时不知该往哪里推。

福嘉双手被缚在身后,她低着头,心怦怦跳,糊涂地闭着眼,任凭本能地含住少年僵硬的舌尖。

酥软的触感在两人之间散开,福嘉诧异的发现,对方自暴自弃般地给予了一点回应。

她五体不勤,悬空着身子折磨了对方不久,反倒是自己先支撑不住了,往床榻外倒。好在兰烽眼疾手快,立刻扶住了她。

他扶的是她瘦弱的肩膀,上襦弄乱了,缠在他青筋暴起的手腕上。他的皮肤很凉,福嘉一被碰到,就冷得浑身一激灵,仿佛被毒蛇的信子舐过,身子微微打颤,整个人动作紧了紧。

兰烽咬牙维持着最后的理智,忽然听到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而后是白禾的声音:“萧太子,您不能进去……”

穗穗也拉住他,小声道:“我们公主和驸马在里面……呢。”

萧易停下步子,愣住良久。他站在小院门口,看向纱帘飘动的小屋。

屋内只在近后窗处挂了风灯,光泽昏暗,模糊看见里面有人。

一股气血直冲天灵盖,他脊背升起一股凉意,粗暴地推开穗穗,急步跨入院内。

穗穗一时情急,还想上前,白禾拉住她,摇了摇头:“让他进去好了。”

屋内二人也听得清楚,福嘉与体内的蛊虫作斗争,她费力的偏开头,与之唇分,又深吸了一口气,才努力寻到一丝清明,在兰烽耳边低声道:“得罪了,劳烦你与我做个样子。”

接着未等他反应,她便伸手艰难地将自己的裙裾卷起,又要去咬乱他的外袍。兰烽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配合她的动作,甚至自己扯松了革带,还不忘扶住她,免得这笨女人失足落下去。

萧易一脚踹开小屋半掩的木扉,迎面立着一张扇形黑漆螺钿孔雀屏风,而后一道薄如蝉翼的纱帘垂下,将绰绰风灯与床榻隔开。

屏风是厚重木质,但却不大,可以清楚看到两个人影纠缠在纱帘后。

萧易定睛一看,目眦尽裂,榻上正是福嘉与她凶巴巴的驸马。两人衣衫凌乱,尤其福嘉更甚,动作十分主动,一双玉腿缠在对方腰间,口中轻呼不断。

萧易气的脸色发红,冷笑着骂了几句东胡话,夺门而出。

兰烽松了一口气,待脚步声渐远,他遮掩着身体的变化,松开握出血的拳头,从榻内扯过一张薄衾,将福嘉从头到尾裹住,只漏出鼻子眼睛,又紧紧打上死结,才将这只人粽子推到一边。

他也气得不轻,仰头喘了一阵子,等气匀了,才克制地看着神色无辜的小娘子:“殿下不解释一下吗?”

福嘉已经用完了她为数不多的自制力,此时有些鸳虫上脑,她半张脸埋在柔软的床榻间,看着少年的神色带着迷恋。

蛊虫作祟,她忍不住这样端详对方。一张口,声音也是软的:“你不是都看到了么…”

兰烽与她对视一眼,像是被那目光灼到,赶紧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他冷声咬紧后槽牙,忿道:“他给你种下的鸳鸯蛊?但是怎么会……”

鸳鸯蛊的母蛊,种在了兰烽身上。

鸳鸯蛊种下条件简单,饮食、创口,乃至吸入空气,防不胜防。所以他一时也回想不出是在何处中招。

福嘉难受的弓起身子,一点点往对方身边移动,她麻木地动了动脖子,发红的眼眶里蓄满了水雾,她喃喃:“我亦不知,许是在流姝殿出了什么差错…”

她声音带着哭腔,好不可怜。兰烽听她这样说,猜想或许与曹后有关,这其中阴差阳错,造成现在的局面,也不是她的错。他平心静气了许多,看了一眼福嘉眼中的泪,闭了闭眼睛:“很难受吗?”

福嘉轻哼一声,抬起眼睛看她,声音细若蚊蚋:“很难受的。”

兰烽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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