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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1 / 2)

行宫中一座曲径深幽的一间房内,一道珠帘,隔开了满室旖旎春色,一对年轻男女衣衫凌乱,旁若无人的身影交叠。

虽说站得有些距离,看不真切,还是分辨得出,两人中女子十分主动,房内回荡着对方娇媚的声音。

看了一会儿,萧易主动开口:“这是下了药?我没这兴趣。”

大皇子心中有些得意:“要不说外行看门道?这同一般的媚药大不同,是用鸳鸯蛊,辅以一些小术法,可以操纵一方的心神,有趣儿多了。”

萧易意外地又往珠帘内看了一眼,他想象将那女子换成福嘉,摸着下巴,谑笑:“看不出,向来诸国宫廷不容巫蛊,大周竟然如此生冷不忌。”

大皇子不悦道:“何为巫蛊,不过是弥药人修身养性的国法。与什么黄老之术何异?”

萧易闻言点头直笑:“贤弟见解有些独到的。”

两人行至房外,萧易对这玩意饶有兴味:“你说这是鸳鸯蛊,可会伤身?服下蛊虫,如何破解。”

大皇子见他上钩,心中荡漾,忙道:“不会伤身,男女双修,蛊虫交融,即刻便会死亡。至于其他的破解之法,几乎没有。”

说话间,房内两人蛊虫已解,都整理好形容,哆哆嗦嗦地跪倒在大皇子面前。

萧易让二人抬头,见其果然已经神色如常,面色红润。

他附庸风雅地甩开折扇:“有意思。”

大皇子保证:“你放心,这只是我们大周的一点点诚意。只要三镇保住,一切都好商量。今晚我会一切都安排好,待确认福嘉服下鸯蛊,我便让人将鸳蛊酒奉上。”

萧易笑了笑,捏着扇骨:“有劳贤弟。不过这都是锦上添花,要紧事,还是请您同陛下商量好,是否能从此破了不和亲的旧例,还需商榷奁资的规制。”

大皇子满口答应:“放心,这我一定尽力争取。”

二人分别后,大皇子便志得意满的回文英殿复命:“我看东胡的意思,也不是非要扣下我们的那三块地方。”

太子将信将疑:“真的吗,我看先前他们送来的信,态度很坚决。”

大皇子冷笑:“虚张声势,吓唬我们罢了。”

孔平章对此也颇不乐观,他刚同户部尚书理了理账目,心上压着石头:“那岁币的数目……”

大皇子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先不提和亲的事,毕竟面子上不好看,得一步步让人他们接受,他于是含糊道:“钱肯定少不了的,得谈。他们也是觉得那三个地方不富庶,又常年驻军,百姓不好管,不如拿些实惠走人。”

李亨沉吟道:“数目上的事,再做细谈吧。麟儿有功,赏!”

曹枢使一直在旁听着,不多言语,直盯着大皇子,等众人声渐消,他才沉声问:“殿下说拿些实惠,具体指什么?”

曹枢使形态垂老,一双黑目却如鹰隼,神色肃穆。大皇子向来惧怕这个外公,被他沉沉看着,不自觉后背汗湿。

他吞了吞唾液,强自镇定道:“我看东胡人的意思,不仅想要钱,还要我们的匠人和乐户……”

此言一出,殿内安静片刻,又陷入一片哗然。文臣们群枪舌战,有说匠人难寻,技艺百年传承本就不易。有说同金瓯无缺相比,只能断尾求全。

大皇子没想到,几个下九流的贱籍也值得如此。他心里隐隐不安,一时拿不准,该在何时将实情和盘托出。

纳凉的小院儿内,福嘉让婢女搬了竹椅,悠哉地躺在小槐花树下。几个伶人正在表演悬丝傀儡戏《目连救母》中的一折。

福嘉看得潸然泪下,剧目演完,她赏了念白的女伶,留她下来说了几句话。

这女伶姓田,本是世代演傀儡戏的乐户女,因姿容姣好,被她夫君强迫,到东华门一座酒楼内,当卖唱的小鬟。福嘉看她可怜,征得她意见,让宣徽院安排她在教坊傀儡色,做了个女官。

福嘉让穗穗给搬了个小凳,允她坐在旁边:“田色长声音真好听,今晚演的也是这个吗?”

田娘子在公主面前落座,模样不卑不亢,从容应答,显然二人十分熟稔:“多谢殿下抬爱。今晚也是,不过是水傀儡,在途径流姝殿的那条河上。”

这时候白禾匆匆进来,附耳在福嘉耳边说了大皇子与萧易等人的事。

福嘉闻言,对白禾笑道:“那不正好,将计就计便是,倒是给我省事儿了。”

田娘子见二人议事,便要告辞:“微臣先行告退。”

福嘉赶忙阻止她:“别走呢,正巧有事情拜托你。”

三人谈论个差不多,刚巧穗穗哼着小曲儿,提着食盒过来。她一推开小院的门,三人却十分默契的都住了嘴。

穗穗奇怪地把食盒打开,将点心一样样放出来,福嘉捧场轻呼:“哇,这么多呢!”

穗穗有些不高兴:“刚才在说什么,我一进来就不说了。”

白禾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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