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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 / 3)

必要吐露生活。不然,就会被陈之叙那样的人当作笑料,从耳边一阵风般刮过。

许杏然静静凝着他微凸的腕骨,还有依旧流畅的指掌:“我过的很好啊,我一直过的很好。”

她字句落得实,陈之叙听完沉沉呼吸几下。

自尊的堤坝正在溃败,因为她浮于表面的云淡风轻。他为她找尽理由,她却看不懂他一番好意。

积压的愤怒如浪潮席卷,陈之叙捏着手机,扬声质问:“为什么骗我。”

许杏然唇线平稳,不答话。

制衡不过几秒,陈之叙咬牙切齿:“我对你,算什么东西?”

长桌紧挨便利店大门,恰巧此刻,玻璃门从外推开。

新顾客才踏进一只脚就被这阵怒气波及,吓得重阖上门。

迎宾铃应景地响,吵闹又欢快。

陈之叙的愤怒阈值直往上飙,觉得自己像独角戏中的小丑。

他单手支桌,转了小半个身子冲店员问:“这铃能不能关掉。”

店员早被动静吸引,货架后探出半边耳朵偷听。当事人点到他名时,还有些懵:“……抱歉啊先生,不能关的。”

陈之叙没心思做更多反应,挤出个笑:“那算了。”

店内重归平静,频道回调。

陈之叙转身,居高临下的:“有本事写,没本事承认,是吗?”

“你喝多了。”

“请你,说你的事,”陈之叙啼笑皆非,眉头紧了又松,“你搞清楚,我们现在谁更不可信。”

手还紧握,陈之叙拽着许杏然朝自己转身,力度有些大。许杏然垂下眼帘,避开刺向肤面的审视。

角斗带来了连锁反应。

装着记事本的塑料袋跌至地面,虚夹在里头的照片水滴般溅洒。

声音骤乱,店员惊吓着从收银台奔来,试图阻止一场治安事故。

脚步停滞,几人静止在这滩狼藉边,都垂眸无言。

亲密无间又如何,片刻都珍贵的记录现在只是更盛大的笑话。

身旁人愣愣卸了力度,思绪不知卷入哪个遥远国度。

许杏然抠开他手指,蹲下收拾。

她收拾呕吐物的时候也这样,两臂狼狈地往里揽,地面不比手里那些污渍更脏。

屈膝蹲跪,许杏然把照片乱七八糟拢成一沓。

碎刘海滑到眉尾,她单手揽回,仰头轻声:“抱歉。”

话音无意义飘荡,店员望望陈之叙又望望许杏然,后者冲他颔首,重复道:“抱歉。”

店员这才怔怔然醒神,突兀地连“哦”几声,从密闭气流中逃离。

隔空对视,许杏然眸光澄澈,没如愿写上求饶。

陈之叙高高俯视,想起在派出所没能避开的那几行字。

——他这样的人有着一脉相承的刻薄。那种用鼻孔瞧人的天生自信,就像把对方浸泡在鼻水里,恶心透顶。

竭力平稳着气息,陈之叙俯身过来扯起许杏然,面色难看。

许杏然飞快夺回小臂,自顾自动作。

记事本重新塞进塑料袋,打个死结,甩回座椅。

不看他,许杏然坐回原位。

她帮陈之叙打开没喝完的酒罐,又给自己掰开一罐,举起往嘴里倾倒。

陈之叙盯她几秒,抵着额头深呼吸:“你给我……”

良久,他更换措辞:“你走吧。”

许杏然全部咽下酒液才说话:“喝完就走。”

两人呆坐到凌晨。

许杏然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只记得陈之叙喝得更多。

他枕在小臂上,还反反复复说什么的时候,许杏然拿走他放在桌面的手机。

指纹解锁,点进通讯录,许杏然拨通余璟电话。

余璟还在朋友场子里,“喂”了好几声才听见许杏然。

空荡荡的女声,比机械女声还冷,让人泛鸡皮疙瘩。

报完便利店地址,她继续交待:“人身和财物安全我都不负责,麻烦你快点过来。”

余璟以为对方是店员,提远话筒想发作,通话已然挂断。

无语,气没处撒,还伴随着将信将疑。

时间跨入夜半,余璟没空多虑,开车赶赴便利店。

推门而入,迎宾铃先一步会客。

店员隔空探视,见救星那样眼神发光。

余璟点过头,立刻松弛体面的表情,恨不得当场打个地洞。

陈之叙个子很高,但这并不妨碍他蜷进高脚凳,在困意作用下粘于长桌,像块颓靡的橡皮泥。

余璟轻拍陈之叙面颊:“醒醒?走了?”

陈之叙睁了半只眼,光还没能盈进去,又抓紧阖上。

“……”

余璟提气,望了眼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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