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贺说着，忽然换了个副表情，把手往她面前一摊：“那我的呢？”
衡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礼物啊，我的新年礼物。”
“……”手机的光隔在两人中间，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祝贺的眼睛显得格外亮，像是打算如果不给他，他就当场耍赖皮。
见她不说话，祝贺迟疑道：“不会真的没有吧？”
接着不等她回答，自问自答道：“算了，没有就没有吧，礼物而已。”
衡忆把手搭在他的掌心：“有。”
祝贺愣了下，转而面上一喜。
这是他猜的那个意思吗？
“你…你同意了？”
“同意什么？”
“嫁给我。”
“我只是说有新年礼物，不过没带回来，我又没想到你会突然过来。”
“哦。”
祝贺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失落。
“还有……”衡忆眨了眨眼，淡然道：“哪有你这样随随便便，连个求婚都没有的。”
祝贺眼中一闪而过的茫然。
所以，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衡忆好不容易才睡着，感觉还没睡多久，就被外婆喊起来了，说等下要出门给街坊邻居们拜年。
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赖床过，但还是磨蹭着起了，撑着沉重的脑袋出去洗漱。
路过客厅，发现祝贺已经穿戴整齐，精神抖擞地坐在沙发上了。
看到她出现，祝贺趁没人注意，笑嘻嘻地朝她飞吻。
因为实在困倦，衡忆兴致不高，只是摆了摆手。
走进卫生间，用冰凉的自来水洗了把脸，再出来时，她才觉得清醒多了。
坐回到沙发边，还没来得及说话，隔壁邻居就来拜年了。
外婆赶紧招呼客人坐下，自己转身去厨房沏茶。
来人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祝贺，这个家里出现的陌生男人。
“哎？这就是小忆男朋友吧。”
祝贺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您好。”
邻居看向衡忆：“你姐昨天来借麻将的时候我还问呢，你们家哪来的第四个人，她说你男朋友来了。”
说话间，他又重新讲视线转向祝贺，上下打量：“这小伙子，长得真不错。我们小忆啊，那可是……”
外婆端着茶盘从厨房走出来：“来来来，喝茶。”
“哎，好。”邻居接过茶杯，继续说着：“小忆这是我们这片最争气的孩子，她那个老师，可有名了。”
“是。”祝贺点点头：“是我高攀她。”
外婆：“哎呦，年轻人谈恋爱，哪有什么高攀不高攀的。”
话虽然这样说着，可外婆的神色间尽是骄傲。
……
邻居也没坐多久，又闲扯了几句就起身告辞离开了。
衡念和衡忆被催着带可可出门拜年，祝贺也非要跟着去。
这可倒好，一路走下来，整条街都知道衡忆领回来一个特别帅的小伙子。
衡忆在老家待了七天，年初八，坐上了祝贺的车准备回程。
车前盖里，来时满满当当，走的时候，东西只多不少。
无论衡忆怎样解释，外婆还是坚持让她把家里屯得各种年货带走一半，好似生怕她在外面吃不饱饭。
这场面几乎每年都会上演，只不过那个时候她得坐高铁，外婆还会收敛一些。
挣扎无果，便只能坦然接受。
早上走得晚，车开到A市时，已经快十二点了，正巧赶上午饭时间。
项园里没什么人，大家基本上都得过了正月十五才回来，只有项成和和刘姨在。
衡忆也不是没请他和自己一起回老家过年，可他就是固执地不肯去。
至于刘姨，则是无家可回。
要不是有刘姨在，她说什么都得把老师带回家。
车一直开到侧门前，衡忆让祝贺帮忙把东西搬进厨房。
两人正吃着饭呢，听到外面的动静，赶紧出来看，就看到衡忆和祝贺两手满满而来。
这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刘姨赶紧过去，一边指挥着两人放好，一边问道：“你们两个吃饭了吗？”
衡忆捏了捏被勒得酸痛的手指，摇摇头：“还没。”
刘姨急急忙忙地转身：“那我去给你们煮碗面吧。”
午饭只准备了三人份，根本没想到祝贺会来。
衡忆笑笑：“好，麻烦您了。”
两人洗了手，坐到长桌边。
项成和也不吃了，放下筷子，问道：“你外婆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
“可可呢，病怎么样了？”
“天天活蹦乱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