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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饶(1 / 2)

“嗯。”玉卮听到他的声音,不冷不热地回了这么一句。

金吒被噎住了,原本以为她会质问他今天发生的事情。

“姐姐在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迷?”凉了半截,金吒便自己寻找起了话题,一边说一边在她椅子后面踱了几步,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阿爹今天晚饭后给我的,说是原来我阿娘只教我们四书五经,偶尔也可以看看这些闲书,消磨一下精神。”玉卮根本不看他,顺手翻了下一页。

她叫的是“阿爹”,不是“你阿爹”,金吒心里一下好受起来。

“姐姐看了半天,可有什么心得?”不过他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把手放在她瘦削的肩膀上,太刻意了。

玉卮闻罢,把书反向扣在桌上,也不看他,低头摆弄起今天连俊祎给她的那枚紫玉佩。

一时一室又陷入了尴尬,正当金吒要再找话题开口,却听玉卮幽幽道:“我本也不太喜爱诗赋,阿娘也曾教导说这是附庸风雅之人的舞文弄墨,并无实际用处。我今日读了阿爹送的这本闲书,上记前朝四大女诗人,她们的诗作,有几句,我也觉得颇有感悟。”

金吒看着她高梳的发髻和那一颈露出的如脂玉般白嫩的肌肤,不知为何,心下一片安宁。

“鱼幼薇鱼玄机有诗云: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李冶李季兰则诗云: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玉卮缓缓说道,但金吒看不见她的表情,“夫君,你说这两句诗,到底是什么意思?”

辞藻简朴,但内容深刻,玉卮专门挑了这几句念给他听,自然是意有所指。

(148)至亲至疏

至亲至疏,不恰恰是形容了他们二人此刻的状态吗?

金吒有些惭愧,他的站位明明居高临下,他却觉得此时的自己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她已经如他所愿嫁给他,又陪他一起回了他家、和他们一家共同生活,他怎么还不满足,还企图要霸占她不愿意给的贞洁?

玉卮并没有多说一句话,伸手又把刚刚扣上的书翻了过来,继续读了起来。

好像这个房间里根本就没有他一样。

金吒气短,眼底掠过了一丝阴影,犹豫再三,还是伸出双臂,从后面将玉卮轻轻环住。一瞬间,他感觉到玉卮好像颤抖了一下,但她依然攥着书页,没有丝毫的回应。

他很想亲吻她的后颈,但是怕她恼了,只能强忍。

他送她的项链,还紧紧地贴在那里。

“姐姐,今天是我的不对,我不该那样对姐姐。

“我本来是在房间里修炼的,却没想到那怨灵的灵气发作,我竟然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如果伤害了姐姐,姐姐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请姐姐,不要,不要那样对我,好不好?”

玉卮顿了一下,要翻不翻的书页停在了那里,她的胸脯起伏,呼吸也粗重了起来。

“你说我那样对你,我到底怎么样对你了?”

“我宁愿姐姐打我骂我,也不愿姐姐如此冷漠……”金吒紧了紧怀抱,玉卮没有躲,“我答应姐姐……不,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金吒手背一凉,才发现那是玉卮落的泪。

她连哭都不愿意当着他的面哭。

“连津岐,你答应过我那么多东西,又有哪一样做到了?”又有一滴泪落在了金吒的手背上,“你既然做了我的丈夫,自然可以等到我的父亲阴蚀王大业功成,以驸马之尊重回天庭,何必又要自讨苦吃,做那虚无缥缈的法术修炼?”

“我……”金吒嗫嚅了一下,在这件事情上,他不能告诉她真相,“求人不如求己,我只有自己练就了一身法力,才能好好保护姐姐。”

“是吗?”玉卮仿佛笑中带泪,“不必了,你从前教我那些功夫,虽然算不上多么高深莫测,但我用来防身足矣。你打着保护我的旗号,内心里依然放不下那所谓的‘天命所归’吧?或许等你把我利用完,重新回到天庭,我就会被你弃之如敝屣,也说不定呢。”

“我……”金吒不知这话是她真心的还是气话,正想反驳,又听见她张口说道:“我来你连家,一是为遵守承诺,做得你的妻,自然要跟你回家;二是为保护那些你曾经拿来威胁过我的人,我现在对你的所谓‘承诺’根本不敢相信;三是我本来对你的父亲和弟弟们都充满好感,和他们一起生活,也是如我所愿。至于你,算姐姐我求你了好吗……”

金吒怔住,他觉得自己浑身冰凉,连抱住她的那双臂弯,此刻都如同腊月里冻在雪地的枯枝,仿佛触感都是极度麻木的。

而玉卮的话分明还在继续,“不要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这是你之前曾经答应过我的,我现在,再次恳求你。”

(149)晚宴

那天晚上的后来,玉卮自己说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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