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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1 / 2)

连着一个多月,上书房里都没看到祁钰跟何晟的身影,就连月考都双双缺席。

四皇子五皇子几次登门兰亭拜访,前朝更有人鸣不平要问个缘由,无一例外都被挡了回去。

与上次禁足不同,这一次连个正经理由都没有。

宫中细碎流言四散开来,有说三皇子被人下了蛊才触怒圣颜,有说宋家根基深厚居然与皇子对上也能全身而退……

无论是何种说法,宋知瑜明显觉察到众人看她与祁颂的目光大不一样。

刮目相看的惊讶与佩服中,还夹杂着……忌惮。

莫说别人好奇,就连忙得团团转的宋知瑜抽出空来也在琢磨,祁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这件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最终是要攀扯到祁颂身上的。不过想不到原本当靶子的宋家,居然是块这么难啃的骨头!

污蔑朝臣自然比构陷皇子罪过轻,可宋修远毕竟也是二品尚书。何晟仗着三皇子的势,给人全家扣了这么大的帽子,不罚不足以正风气。

可要怎么罚呢?

那日在场之人有目共睹,祁钰可是比何晟还发狂,屡次发难逼迫早就失了体统。

若要依理处置何晟,那祁钰该当的责罚应只多不少。否则御史台众人看在眼里,宋氏父子这对苦主看在眼里,何苍柏更是看在眼里。

处置稍有不慎,只怕失了人心。

宋知瑜暗暗想着,这应该就是祁帝这么久未见处置的原因吧。

“殿下,陛下是打算就这么把兰亭的大门关下去?关到大家都忘了这事?”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种解释。

虽然说出来显得很没技术含量,但现实中太多事例证明:这样的冷处理看似摆烂但有用。

祁颂从眼前的书卷里抬起头来,看着坐在一旁玩了半天心不在焉的宋知瑜。眼睛微眯含笑,毫不留情地“斥责”道:“没规矩。这话传出去,你可比何晟先挨罚!”

声音慵懒和缓,让人分不清是责备还是纵容。

宋知瑜握着小拳头轻轻锤打着桌面,急于辩解:“除了殿下,我可不会跟旁人说起半句!”

“当真?”

“那是自然!我与殿下君臣一体,一言一行无不念着自己是清榭的人。绝不会犯这种错误给殿下的路添绊脚石。”

同样,也是不允许自己的朝堂之路毁在这种低级错误上。

经琼华阁一事,宋知瑜看清了皇子伴读间连结的紧密,看清了祁颂罩着她的能力,也看清了自己内心深处对权力的渴望。

度过了被宋家苛待的愤怒,度过了初来上书房的惊惶,度过了对自己能否站稳脚跟的忧虑,现在的宋知瑜——宋家独一棵的芝兰玉树,已经稳稳扎根在清榭,傲然挺立,冠绝上书房。

摆脱了生存与信任危机,宋知瑜觉得自己的目光可以往前朝放一放。

毕竟祁颂不仅又连拿两次榜首,声名口碑都有改观。补习的计划也接近尾声,最迟来年春便可结业了。

祁颂看着她满意微笑不知又在畅想什么,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那夜的复盘,让祁颂事后后悔了许久。

或许不该那么早让她知道如此残酷的真相,或许就该把她好好保护在上书房这一方天地。不必亲眼见证权力的争夺,也不必知道自己狠绝的这一面……

这一个多月来,宋知瑜再也不提不问,祁颂心里早就发毛了。

直到听她口中清晰说出与自己“君臣一体”,才确认不曾失掉她的信任和笃定。

祁颂仿佛听到从心底里叹出一声如释重负的呼吸。

这才开始耐心解释:“其实,何晟早已接回家去了。”

祁颂看着宋知瑜“腾”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当她又气从心头来,慌得赶紧安抚:“父皇不是想偏袒他,谁都知道他是听命行事罢了。说到底,父皇还是没想好怎么罚祁钰。”

这话倒不假,宋知瑜坐回椅子,却还是压不下心中不平。

“那对宋家来说公平何在?”

“工部批下来一笔修缮河堤的银子,还有去年压了几个铸造农铁器具的活,也一并拨了款。然后就见宋大人天天笑模样上朝了。”

……

真别说,他确实吃这套!

宋知瑜很快也接受了现实,难不成指望这一桩“诬告”能真把一个皇子如何?

这般结局对陛下来说够他尴尬为难的了,宋家若是逼迫过狠,倒显得心生怨怼。横竖何晟回了家,祁钰也不在眼前晃悠,自己应该能过段舒心日子。

“小胜也是胜,别想太多了。”祁颂起身走到跟前,“下午出宫散散心?带你见个人。”

*

华盖马车缓缓从宫门驶出,渐入京中最繁华的坊街凤台里。

宋知瑜掀起的车帘就没放下过,开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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