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6.
上官怀柔使用了一个足以拿诺贝尔奖的变形符，把讲台奇迹般地变成了一个华丽又标准的术士决斗台。我们两个互相鞠躬，走到决斗场两边的尽头。
我们对视了片刻，谁也没有出手。最后她朝我微微扬起头，示意我先动手。
“武器去矣！”
我举起铜符瞄准对方，但她只是轻轻转动了一下手腕便把我的咒语挡到一旁。我早就料到没有这么容易，趁着她分心防御的瞬间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又发射出一道昏迷符。然而她足尖轻轻点地借力换向，以一个优美轻盈的旋转完美避开了我的攻击，随后姿态优雅地落在原位，仿佛不是在决斗，而是在起舞。
普通的符咒对她根本没用，我彻底放开手：“——雷电召来！”
一道道雷电落在决斗场，烧焦了华丽的粉色天鹅绒地毯，如雨点般落向上官怀柔。她转身跃起，在闪电组成的森林里自由而灵活地穿梭，从乌黑到金红渐变的发丝如同柔软的丝绸一般在空中飞舞，绣着金丝与银线的裙摆仿佛绽放的莲花。她比我见过的任何人和画都要美丽生动，那一瞬间我几乎忘记她的所作所为。
上官怀柔离我越来越近，我艰难地集中精神，预判她的下一个落脚点，控制符咒融合成一道巨大的闪电落下。我成功了——或者说我本应该成功了，雷电堪堪击中了上官怀柔的左手，就算不能真正伤到她也至少也能够阻碍她的脚部。
但是我惊恐地看见雷电在碰到她的那一瞬间被一团阴影般的东西吞噬，随后彻底消失。而上官怀柔毫发无损，甚至连眼神都不曾改变，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无视了我的符咒。随后我的眼前扫过一片华美的衣角，一阵淡淡的清香蔓延开来，她稳稳地落在我身前。
从头到尾，上官怀柔连她华丽的水晶符都不曾举起来过。
她扬起头，高傲地看着我。我不死心，抬起手朝她发射出所有我学到过或者能想得到的恶咒，然而她一边不紧不慢地走向前一边轻松挡开我的符咒。
我看见她的手腕一转，赶紧召唤出金钟符防御，然而她的符咒在碰到金色结界的那一瞬间化为一道阴影瞬间穿透进来。我感到胸口迸发出一阵剧烈的疼痛，身体似乎被高高抛起又落下，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狼狈地摔在了决斗场的边缘。
我挣扎着爬起来反击，可是上官怀柔没有再给我机会，挡开我的符咒后又一次把我击飞。我重重地撞在墙壁上，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散架了，怎么也站不起来，铜符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我的耳朵嗡嗡作响，只听见台下的弟子们发出了欢呼声和掌声。
我在地上摸索着寻找我的铜符，就在我快要碰到它的时候，一只精致的靴子踩在了铜符上面。上官怀柔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底充满了嘲弄和不屑。她高傲地昂起头，向所有人宣布：“已经结束了，颜韵向大家证明自己的实力——仅此而已。”
整个礼堂大厅都沸腾了，全部人欢呼起来庆祝这场胜利。上官怀柔把我的铜符像垃圾一样踢到一边，甜甜地笑了：“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颜韵。”
“我没有被你打败。”我头昏脑胀，但依旧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她美丽的金红色眼睛，大声说道，“你一直以来都在撒谎，你欺骗了所有人。水晶不适合用来做符，同一个符的符芯只能有一种，鲛人语只能在水里交流，你可笑的血统和身份也根本不存在。”
礼堂再次陷入寂静，令人惊讶的是，居然没有人反驳我说的话。我偷偷看了台下一眼，所有人都紧紧盯着我们，似乎一时间有些茫然。温羡借机偷偷从上官怀柔背后绕上决斗台，手里还拿着什么，她朝我疯狂地眨眼，我不禁怀疑她眨眼的频率是不是某种摩斯密码，她要给我传递什么密语。
上官怀柔轻轻地笑了：“你做不到，你不能拥有的东西就是不存在的吗？事实就放在你面前，保护稷下学宫的人是我，打败你的人是我，你说这一切是假的？”
我没有理她，彻底放弃了理智，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我藏在心里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对未成年人用无虚散是违法的，使用不可饶恕符九龙镇妖塔十年起步不封顶！你看着我的眼睛你敢背二十四字核心价值观吗！你口口声声说你在保护稷下学宫，但是你只不过是把所有人都变成了你的傀儡，然后折磨和洗脑那些不愿意屈服的人！”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上官怀柔，我看见那种熟悉的阴影从她脸上一闪而过。她的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但很快又恢复如初，她冷冷地笑了起来：“可是你口中的傀儡并不会支持你，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为他们好。我说过能让人说实话的方式有很多，现在就让我们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坚持你的说法——”
她语气里的寒意让我感到毛骨悚然，我知道她要对我用什么符咒，可是我现在没有铜符，也根本没有力气躲开。
她抬起手，但是下一秒有很多事情在同一时间发生了——
铁笼突然打开了，沙雕张开翅膀飞向高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