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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1 / 1)

自天子势微,礼乐崩坏,中原诸侯国群雄逐鹿,乱世伊始。至周景王二十三年,战乱已逾数百载。

南方有国名扬,大举进攻楚国,胜。凯旋途中与一南蛮部落冲突,遂将其歼灭,后又发兵欲吞并邻国。

邻国名虞,国力不敌,交战三月,接连败退。

南蛮部落有幸存者,投虞,自请为死士,暗器淬奇毒,于乱战中刺伤扬王姬伯履及太子姬衡。

剧毒无解,王室濒危,司巫九方烛寻得灵药,传言有起死回生之效,然需特殊炼制之法。

同年,虞国二公子妘谦宫变失败,仓皇出逃,自此下落不明。太子妘怀即位,扬国退兵。

周敬王元年,扬国上将军慕海因叛国之罪,满门被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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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缸里一片漆黑,年仅六岁的阿越高烧不退,在彻骨的冰凉中蜷缩起来打着寒颤。有温热粘稠的液体从缸口流下,浸湿了她的衣衫,刺鼻的血腥味将她包裹。小女孩咬破了唇,拼命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外头杀声渐远,慢慢归于平静。沉沉死寂压得她喘不过气。

蓦然,头顶的木盖被人打开,阿越吃力地睁开眼,刺目的光芒将因泪水而朦胧的视野照亮。

她看到一张模糊的脸,连五官都辨别不清。

可她还是凭着本能,嘶哑地,怯怯地唤:“哥哥?”

那人仿佛怔了怔,定定朝水缸里望着,似乎惊讶于她还活着,顿时不知所措。

半晌,他没有唤她,也没有抱她出来。

忽然有脚步声向这边靠近,那些血洗村庄的凶手竟还未离去!

阿越恐慌之至,伸手想抓住他:“哥哥……我怕……”

她的手没来得及碰到他的衣袖,那个身影已然逃离。

“哥哥!”女孩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挣扎着爬出水缸,狠狠摔在一滩血泊之中,溅起的殷红侵染了眼帘。

她的兄长发疯般逃亡,任她如何哭喊,一次也没有回头……

阿越眼中这片血腥的世界旋即被黑暗淹没。顷刻间从天而降的冰冷将她击落深渊。

梧山大雨滂沱,浇灭了焚尸焰火。

意识消散之前,回荡在她耳边的,是曾经许多夜里,兄长哄她睡觉时轻声吟唱的歌谣。

是那样动听,那样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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