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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闵初打断了她,“前半段我姑且理解为你在陈述事实,后半段你根本就在自行发散思维吧?”

“你如果把这些差异,都归为了所谓‘幸运’,那简直是谬论。”

窗外,有三三两两的同学走过,闵初收回目光。

“你只看到了表面,看到别人怎么夸赞、怎么表扬,看到我获了什么奖、拿了什么证书,看到了那些闪耀和光鲜。”

“可这些背后呢?你没看到我从能站稳就开始学舞蹈,没看到我古筝已经练了十四年,没看到我在全国四处跑比赛,没看到我去过多少次游学夏令营。”

“你错得太彻底了,大错特错。这从来都不是幸运,而是一点一滴的积累。”

杨玉瑶似乎在发呆,双唇紧闭,看着防盗窗铁网上飘荡的蛛丝。

闵初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色,这可真是教育模式的悲哀。

每个人从生来到这个世界上,就会陷入各种比较之中。而一旦比较成为了家长的常态,生活便永远陷入没有止境的焦虑。

打击感不断加重,否定感越来越强。焦虑的魔咒,笼罩在头顶,充斥在生活的每一个瞬间,无孔不入。

这种比较像是漫无目的的赛跑,不知道要前往何方、不知道终点究竟在何处。只有不断的被迫前进,如无头苍蝇一般,直至精疲力竭。

“而且除此之外,你的思维逻辑从根本上就有问题。”

嫉妒只会使观念更加固化,偏激只会使眼光更加狭窄。

“你不思考着如何打磨自己,而把心思都用在陷害别人上。不怪自己平庸,却怪别人太过闪耀。”

闵初言尽于此,转身离开。

“你要去哪?”杨玉瑶的目光这时才动了动。

“哦,回班里。”闵初晃了晃手机,屏保刚刚亮起,“不然男朋友该等急了。”

杨玉瑶呆滞的站在窗旁,看着闵初渐行渐远。

窗外,天空阴沉。这个季节,万木枯萎,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

所以……自己是从一开始,就错了吗?

她有些怨愤。不知道该怨母亲,还是怨自己。

杨玉瑶隔着衣料,按住小臂的疤痕。这个疤痕来自于四年之前。而从那一刻起,她就无法抑制的记恨上了闵初。

那一年,她初二,成绩有所下滑。

收到成绩单后,母亲发了好大的火。“你初一第一次月考,可是考了年级第一的!再看看现在,沦落到了什么地步!”

不仅如此,母亲还拿来别人的成绩作对比,她指着电子排名表的最上一行,“你看看人家,人家每科都考了多少分?人家每科都比你高,每科都比你学的好。这里落下你几分,那里落下你几分,最后加起来,就把你甩了十万八千里!”

杨玉瑶很受打击。她就算考试失利,可依然在全校的前一百名啊。

还没等她辩驳几句,母亲就直接一挥手,打碎了桌面上的玻璃摆件。破裂的碎块砸过来,给杨玉瑶手臂划了好大一个伤口,鲜血直流。

“人家是第一名,你以前也是第一名,怎么就差了这么多!”母亲却对伤口熟视无睹,只顾着数落她的成绩。

“我好疼啊……”杨玉瑶委屈的哭了出来。

“疼?你还有脸疼?先给我好好反省反省你的排名!”

待母亲离开后,杨玉瑶也不再管自己的伤口,坐到了电脑之前。她想看看,那个“人家”是谁。

第一名的黑色线框里,写着两个黑体字——闵初。

从此,“第一名”就笼罩在杨玉瑶头顶,使她永远活在阴影之下。

母亲总是拿自己曾经得到过的最佳成绩说事,但自己再也没能回到那个位置。

后来,伤口结痂了,形成了疤痕。

但这疤痕不只留在胳膊上,也同样印在杨玉瑶心里。母女关系之间的那条鸿沟,就从那时候起,约拉越宽,再也难以逾越。

她或许应该和闵初说声对不起。

可是,谁来和她说声对不起呢?

“你选好礼服了没?”苏敛捏着手机,手指在合集里滑来滑去,将其侧向闵初,“我这些衣服,还真不知道选哪件合适。”

闵初点开自己的相册,翻出一张白色礼服裙,“我选的这个。”

苏敛点点头,在各色西装里选了套黑色的,“那我就这件了。”

今年的元旦晚会,苏敛要破天荒的上台表演节目。闵初高三后没在舞蹈队排舞,而决定与苏敛一起唱歌。

元旦的每一个节目,都需要经过申报审核,决定究竟是否入选晚会。评审团由校艺术团教室和学生组织成员构成。

苏敛出现在评审大厅的时候,评审团的同学们就打算投出一票了。

总在倒计时短片中出现的敛神,忽然打算登上舞台,不可能不值得期待。就算他站在台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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