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快递？寄的什么？青铜门后面的土特产吗？那顾陵怎么没想起来给自家老板寄一箱？ 思绪还在持续的发散，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吴邪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铺子里的号码，随手摁了通话键：“王萌萌？是铺子里有什么事吗？” 手机那头传来极浅的呼吸声。 就在吴邪等的有点不耐烦，想开口骂两句王盟是不是闲的时，听见了带着电流音有点失真的熟悉声音。 她说：“老板，我回来了。” ———————————— 两人见面是在一家私房菜馆子里。 当然是吴邪定的地点，这段时间里他陪着自家三叔吃病号餐吃的嘴都要淡出鸟来了。 虽然也有叫一些外卖来当着老狐狸的面吃，但时常因为值班的护士闻到味的过来训话，训的他反倒被老狐狸看了笑话。 南方的开春基本上约等于没有，寒风一吹，冻得人骨子里都发麻，真就全靠人自己一身正气的扛着。 吴邪冷的阿巴阿巴的钻进了开着空调暖风的室内，发现顾陵竟一早就到了。 “这么迫不及待想蹭饭？”吴邪笑了一下，拉来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一个多月没见，顾陵似乎变得沉默了许多，望过来的眼神里也多了许多他看不明白的东西。 不过在他率先开口后，顾陵还是那个顾陵，又皮又嘴欠。 “对啊对啊，跟着小哥一起那真的是三天饿九顿，哪有跟着老板你混好。” 这话说的吴邪噗呲一下就笑了出来，拿过菜单开始点菜，嘴里还要回一句：“认真的？就你还能让自己饿着？” 顾陵幽幽的看着他：“等你和小哥相处久了就知道了，他似乎完全不明白生存和生活是有区别的。” “哦？”吴邪在菜单上勾了几笔，交给了进来倒茶的服务员，饶有兴趣的看向顾陵，“你别跟我说你们真就在那门里待了一个多月？” 顾陵顿了一下，缓缓摇了摇头：“你应该发现了，门里的时间流速和门外不同。” 吴邪也是正了正神色：“确实，我们三个一起进去到我和胖子出去，怎么说都没有到一个小时，但潘子却说我们进去了三天。” “甚至在门里，我的手表显示的完全是不存在的时间。” 顾陵打了个响指，语气里有着赞赏：“果然不愧是老板你，脑子转的就是快。” “是，门后的时间与空间，都是不存在的。” 吴邪心说什么意思？不存在？那我们进去看见的，经历的，都是什么？ 看出来了吴邪脸上的疑惑和茫然，顾陵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这件事说起来很长很麻烦。” “那就长话短说？” 顾陵沉默了一下：“……” “你觉得这个世界是唯物的还是唯心的？” 吴邪张口就要抖个机灵，被顾陵及时瞪了回去：“想想秦岭，想想老痒，想想门后。” 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被咽了回去，吴邪也端起茶喝了一口，半晌没有想出个结果来。 顾陵叹了口气，也不是非要一句回答，只是一些事情确实很难用言语简单概括，细细说吧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 包间里顿时就陷入了寂静，只剩下了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 就在服务员端着餐盘上完菜后，吴邪忽然来了一句：“如果是以前的我，我会很肯定的选择唯物。” “但现在的我，不能确定。” “我只知道，我经历的那些都是真的，我所见到的，就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