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他不悦的语气中带着些醋意，姜宁玉轻笑着解释道：“他是江相府的旧人，江相与我舅舅是挚友，我自然难免多信任了些。”
谢羡抬手端起杯茶浅啄，勉强算是接受。
“公主信他，我不信他。”他道。
“你打算如何做？”
“这几日我让人给谢昱请了病假，明日便放他离开，叫他配合三日后抓个人脏并获。”
姜宁玉不置可否，捧着热茶慢慢地喝，直到一杯茶见底，她抬眸道：“若真是裴将军露了什么异常，那镐铁确是从军械局运出来的，你这般做军械案的罪名最多查到军械局的司正身上，可这样的大案一个小小的司正如何负得起来呢？”
谢羡赞同地颔首：“依公主之意呢？”
姜宁玉放下茶杯，倾身凑近他，在他耳边低语。
片刻，她重新端正地坐回原位：“谢大人以为如何？”
“公主聪颖，那便依公主所言。”谢羡说罢，疲惫地眨了下眼。
姜宁玉见状道：“更深露重，谢大人去休息吧。”
谢羡身形不动，带着满脸困意唤她：“公主？”
“怎么？”
“我不想再唤你公主了。”谢羡道。
“那你想怎么喊我？”
“宁玉，”他的眼尾下垂，可怜兮兮地盯着人：“我可以吗？”
姜宁玉点头，她与谢羡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称呼算什么，她大度道：“随你。”
谢羡雀跃地扬起眉眼：“那公主……宁玉如何唤我呢？”
姜宁玉勾起唇角，笑意有些狡黠：“自然是也随我。”
谢羡再次失落地垂下眼帘。
“夜深了，去休息吧。”姜宁玉站起身，要往门外走。
谢羡起身跟上去，走出书房门，他忽然喊：“宁玉？”
姜宁玉没有回头：“嗯？”
谢羡没答话，半晌，像小孩子得到新奇玩物一样，乐此不疲地再次喊道：“宁玉。”
“什么事？”姜宁玉转头，撞进他淬了碎星的眼眸中。
谢羡紧紧盯着她，微微摇头。
姜宁玉无言，回头继续走。
“宁……”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