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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1 / 3)

第二天一早,阳光就如橘子汁般从天边漫溢过来,淹没了大地,笼罩了高山,播撒到森林,把黑夜的翅膀逐一赶走,却在断崖边止步不前,建筑却依旧立在黎明前的黑暗里熟睡。

生物钟让席萌在清晨六点半准时醒來。她掀开薄毯,从床上起身,脚踩拖鞋来到了窗边,向远处眺望——

这是热带地区一个晴朗的早上,无遮无拦的阳光像巨大的光伞,从高远的天际倾泻下来。

雨林在尽情地舒展自己的枝叶,每一片绿叶都捧着夸父深邃的目光。

她就这么安静地站在窗前,直到走廊的喇叭里传出震耳欲聋却又有气无力的男声:

“起床啦,七点二十在楼下准时集合。”

…………

青年一身黑色作战服,趴在简陋的广播室的桌上,毫无形象地张嘴打着哈欠。他的同伴兼生死之交上前,单手拎着他的衣领,把人往门口拖:

“快点,昨天又来帮“新生”今天需要好好立个规矩。”

青年扒着桌角死不松手,鬼哭狼嚎:

“为什么今天是我俩?为什么我要起得这么早!”

对方则面无表情的在心里腹诽:第二句才是你的实话吧。然后出其不意地松了手,让人一头从椅子上栽了下去。青年迅速在半空调整重心,单膝跪地,站起,将开朗连同坐土一起从身上掸掉。面无表情地从他身旁绕过:

“晚上再找你算账。”

随后两人就一前一后的出了门。

席萌在喇叭响起的同时抬头看了一眼时钟。

七点整。

这睡眠时间还挺充裕啊。

她在半分钟后终于放弃了把薄毯叠成豆腐干的想法,在洗漱完后把物品放回原位,将钥匙用从枕头上抽下来的几根细线串好,绑在手上,锁上门,于七点十二下楼。

新生们几乎都已经到了,脸上还残留着昨夜的惊恐。战战兢兢地在一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年轻男子面前排成一列,大气也不敢喘。男子则继续把玩着打火机,怎么也玩不厌似的一个人自娱自乐。她也安静地溜到队伍尾端站好。

墙上的大挂钟分针款款迈向数字三,二到三楼剩下的部分房间的房门才纷纷打开,老生们一脸淡定的缓缓走进场地,按照一定的顺序在广场的另一端站好,对新生们的惊恐不安视若无物,他们的教官也无声无息地出现了。

席萌和新生们一起不安地四处张望。

一共七名身穿黑色作战服的年轻人,岁数最大的……呃,看不出谁是年龄最大的。都是男性。

三楼之上还有一条走廊,还有三十多名看不出身份的成年人,有男有女且绝大多数为男性各个年龄段的都有。此刻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抽烟的抽烟,谈天的谈天,还有人独自趴在栏杆上打着哈欠。之前的那八名把他们押送进这个鬼地方的打手也在其中。他们都统一穿着灰色的同一着装。

她百无聊赖地收回视线,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从她的眼底一闪而过,她定睛细看,随即就怔在了原地。

花琹?

他怎么会在这儿?

他不是早在三年前随身为特种兵的养父母前去云滇边境参与缉毒行动时意外牺牲了么?年仅十八岁,是当年年龄最小的烈士。当初她听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还沉浸在父母的死中郁郁寡欢,听闻他们一家的噩耗后也替三人惋惜过一段时间。

毕竟两方的父亲是大学校友兼室友,关系极好,双方在成家立业后也会在百忙中抽空聚餐,这也使两孩子的关系不错。

花琹喜静,绝大多数时间都喜欢窝在房间里看书,但席萌总有一百种法子把人哄到外面去玩。更况且两人的家长时常碰上案子忙得脚不沾地,两家又挨得近,所以席萌上小学的时候经常会在花琹家里写作业,桌子上还摊着些桃酥瓜子一类的零嘴。

她到现在都还能记得那张实木的桌子靠在窗台上,窗台上还摆着君子兰和冬青。在夏季的晚上七点之后和冬季的下午四点之后,那朝南房间就会变得昏暗无比,一切都好像被拢上了一层纱布,带着朦朦胧胧的雾感。

那个年纪的男孩,邋遢的全无心肝,能把白运动鞋穿成腌咸菜色,但花琹的鞋永远干净。他就这么安静规矩的坐在书桌前,任阳光攀上他的脸颊。而她会作业写不下去的时候盯着对方的侧脸发呆,次数多了,他也会在第一时间为她解惑。

而长大后,虽然天各一方,但她总是能从自己老妈的唠叨获得他最新的动向:什么计算机奇才,十五岁就在军方帮忙,十七岁保送国防大学……

而他让她最印象深刻的还是人家长相俊秀得像个姑娘-—导致她八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他时,当着双方父母的面,脆生生的喊了人家一声:“姐姐”。

…………

总之往事那叫不堪回首。

花琹的生父母是在自驾旅游途经广西时意外追尾卡车而亡的,双方又没有可靠的亲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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