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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2 章(2 / 3)

嵇令颐也会问起蔺清昼,赵忱临能对他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谎话连篇,可在对她说谎后则会涌起强烈的心虚和后怕。

于是他叫来清秀多才的清倌奏乐唱曲,好像这样就能证明自己还是能大度容人的,希望万一有一日她戳破了他的虚伪后还能念起他一点好。

嵇令颐见到这一大班年轻俊秀的清倌时确实震惊了,她体验了下真公主应有的“声色犬马”的生活,还打趣他:“赵王换人了?怎么这么大气?”

那当然是因为他们绝无可能,赵忱临心知她对那些三妻四妾情史丰富的男子向来敬而远之,所以这班子里每一个人都由他一一挑过——

保证没有一个雏儿。

要多风流精彩就有多风流精彩。

可彼时他坐在软凳上微抬着下巴望着她,眸中晕染出黑柔柔一片温顺,狡猾地挑选了最动听的话:“我可不大气,可是只要你开心,我自个儿醋着就醋着吧。”

他像是讳疾忌医的病者,明明是最严重的伤口被自己主动掩盖起来,转而轻描淡写地用玩笑话藏自己内里早已腐烂的真相。

嵇令颐上下打量他,眼珠子贼精地骨碌碌转,最后拉着他两人一起看的曲儿。

两人挤在一条宽凳上,他被她牵住手,后半场时她还歪着脑袋靠在他肩上,两人一同分食一个酸酸甜甜的石榴。

那群清倌识相地加唱了一曲凤求凰。

这场戏曲赵忱临一点也没看进去,他奇异地被她用一点稀疏平常的日常安抚了下来,像被捋顺了毛的犬,恍惚之间只想起她信上写的那句要给他更多的热闹。

石榴汁水丰饶,酸甜可口,赵忱临想他这辈子大概是要完了,他完全栽在了她的手心里。

又是一曲毕,赵忱临行赏大方,嵇令颐丢下他上前观摩清倌的妆面,几句话间其中一人不小心打翻了补妆的胭脂,那精巧香盒滚到她脚边,嵇令颐顺手拾起,迎面就是追上前的一清秀小生。

他有些紧张,接过她手中的香盒时便有些莽撞,忙不迭连声道歉。

嵇令颐定定地站立了一会儿,直到身后赵忱临上前来询问何事她才拢袖摇头,说无事。

翌日,赵忱临前脚才刚出门,宅子门前便传来凄厉的哭声,一老妪吊着嗓子一声声地喊:“娘子行行好,救救我儿……”

嵇令颐人在院中还未回房,求救声撕心裂肺的,想听不见都难,她闻声往门口走去,守卫已经奉了赵忱临的命开始驱赶一切靠近宅子的人了。

嵇令颐被那惨恻的求救声招引,见那老妪抱着一昏迷不醒的男子苦苦哀求,心生恻隐几步就走到门前制止。青麾立刻紧跟在她身后,巴巴地问:“夫人要出门?”

嵇令颐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一众侍卫,突然发现自己好似这一个月来一直是只笼中雀,她忍下心中莫名的不适,如往常一样踏出了门。

那老妪见状抻着脖子求:“娘子的药铺一直闭门,我……实在是走投无路。”

“莫急,我看看。”嵇令颐好似看不见将她团团围在中间的侍从们,神色如常地指挥道,“青麾你陪我去铺子,带上人,把这位公子抬过去。”

青麾左右为难,主公下令时的神情他揣摩得很到位,那是一种要看住人,但是又不能让人不高兴的天杀的难搞命令。

嵇令颐已经站在那老妪身前,离远了递出了一粒黑乎乎的豆大药丸:“先服下。”

那老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照做。

嵇令颐这才靠近两步,提了声量:“青麾!”

这一声与赵忱临的气势有个几分像,青麾脑子一紧,连忙按着她的要求一一执行。

药铺庙小,住不下太多大佛,侍从警戒在周围,只有青麾和两个暗卫寸步不离。

他们将人搜了身,又确认了昏睡不醒的男子毫无武功内力,这才稍稍安心。

嵇令颐重归老本行,下手娴熟,将那三人当作药童来回驱使,青麾初始还一步三回头,等到弟兄们汇报说这老妪确实是靖安城中人,心里才稍安。

不是形迹可疑背景不明之人就好。

三人找药材能找半宿,在外忙活无暇顾及时,嵇令颐这才将手中一条子塞回昏睡男子手中,压低声音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条子是昨日掉了胭脂盒的小生趁机塞给她的,上面写的东西让她一宿难安。

那男子眼皮下瞳仁一动,缓缓地睁开了眼,他长话短说道:“不是写了吗?枕边人包藏祸心欺瞒与你,叶汀舟之死出自他手。”

嵇令颐冷笑了一下:“方才喂你的药,半个时辰不服解药就会七窍流血,你可想好了再说话。”

那男子盯了她一会儿,忽然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原来有一日你会宁可相信他人也不信我……颦颦,我以为你见到我的字后今日来见我就是同意……小鱼尾巴,你不记得了吗?”

嵇令颐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望向了这张全然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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