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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2 / 2)

那汤勺与碗掉落在地上,砸得四分五裂,赵忱临一手捂住嘴,鲜血从指缝中源源不断地溢出来。

周围在短暂的安静后立刻惊呼起来,嵇令颐惊慌失措地扑过来:“主公!”

赵忱临被她抱住,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两位同样脸色大变的义女,他勉力抬起胳膊,颤抖着指了指她们,而后身子一沉就昏了过去。

嵇令颐将他最后的意思大声翻译了出来,她脸上淌满了泪水,愤而扭头道:“尔等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向赵王下毒!”

两位义女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跪下,冤枉透顶。

医官很快就到,嵇令颐满脸焦虑,语速飞快:“主公只用过一碗甜羹和酒,这儿都有残羹,一测便知。”

那银针先浸入酒樽,无事;再沾甜羹,末端立刻爬上一层黑灰。

青麾和衡盏立刻将两位义女按住了,方承运惊怒不定,他是知道这两个瘦马的本事的,难道会蠢成这样选择今日动手?

在这么多宾客面前,他只能沉着脸叫人搜身。

赵忱临已经被安置到偏殿救治,只有嵇令颐端坐在宴席上硬是要等个说法。

半盏茶的时间,搜出了贴身荷包中的未知粉末。

医官辨别了一会儿,没有认出这是什么,只是这粉末一旦溶于水后再用银针试毒,立刻发黑。

方承运听到医官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毒时已经认定了这必定出自两个义女的手笔,两人从小精学毒理,见过的未知毒素比医官都要丰富。

他懊恼两人蠢钝如猪做出这种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事,又听下人来报说两人一直在喊冤,自称不知道荷包中何时有的这种粉末,只觉得两人在垂死挣扎。

他难道不需要给赵王一个说法吗?

方承运将一盏碟子用力往前方丢去:“将两人给我捆起来!”

嵇令颐咬牙道:“听方才主公的意思,是已经收下了两位姐姐?那么这种家事该由主公醒来自己处理吧。”

方承运心知赵忱临醒来也只会斩杀了两个瘦马,既然这样,不如他先行割裂与两人的关系。

“何须赵王亲自动手?”他怒气冲冲,“贱人毁我与琨玉金石之交,如此想来当初是在靖安城故意骗的本王一时怜悯,原来竟然是遵饶的人!”

他将桌子拍的砰砰响:“若是本王的手笔,怎么可能在爱子满月宴上动手?本王图什么?定是遵饶等人见不得我魏国与赵国交好,又分不出精力来对付,这才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挑拨离间!”

嵇令颐恍然大悟,将自己拇指上的宿行军戒指转了转,肯定道:“原来如此,可惜魏王之前对两位兄长推心置腹,遵饶居然那么早就在您身边安插了杀手!”

宴席上都是方承运的人,见形势如此,自然纷纷应和,直骂那遵饶等人狼子野心、恩将仇报。

乱糟糟之时,偏殿的医官慌忙跑进来道:“赵王旧疾复发,我等恐怕无能为力!”

嵇令颐脸色霎那间惨白了下去,她扶着一旁的柱子摇摇欲坠:“没……没有……快,快启程回去!”

她再顾不得其他,跌跌撞撞地往偏殿跑去。

赵忱临身患不明寒疾的事并为向外界宣扬过,方承运自然也不清楚,见嵇令颐如临大敌的模样,心里微微一动。

莫非那赵忱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毛病?

他压下心中的喜悦,脸上还是焦急得连皱纹都挤出来了:“把本王身边的御用医官都叫上,赵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跟着去罢!”

偏殿里。

一个时辰的折腾,才勉强让赵忱临将胃里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一群医官还灌了几次水,直到吐出来的东西只剩清水才作罢。

青麾急得不行,因为赵忱临的体温一直在降,且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

“现在就走,找闻公子,闻公子一定能救!”衡盏用剑柄点了几个经验丰富的医官,转头向亲自陪在外间的方承运要人同行。

方承运自然同意了,他想要搞清楚赵忱临究竟有什么问题,或者说想看看他是否会暴毙途中,当然要留自己的医官。

若是赵忱临死了,他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知情人,瞒住消息并抢走宿行军的戒指,最后快速占领陕北。

“本王送你们出城。”他表情哀戚,“毕竟是在我的地盘上出的事,若是琨玉有事,我夜不能寐。”

嵇令颐自从见到赵忱临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没停下哭泣过,闻言抽噎着点点头。

方承运的视线在那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身上停驻了好久,心想若是赵忱临死了——

这难得一见的西域美人倒是可以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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