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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见(1 / 3)

春去夏来,一晃又是几个月过去,掐指一数,文棠已有月余没有进宫去了。每次想到宫中那对坐在至尊宝位的夫妻,她的心情都复杂得五味杂陈,因为有仇,所以不敢把他们当做亲人,可又因为血脉相连和考虑到民生安稳的缘故,她心中亦不敢动任何想要报复的念头,一直虚与委蛇,始终难以释然。刚刚回京的时候,皇后还时常遣人来叫文棠入宫闲话,可最近却突然停了,若是细细想起,着实奇怪。倒是成隆帝,病重中仍没忘记文棠,时不时派人出宫宣赏,特别是最近,赏赐如流水一般,格外频繁。好些日子没入宫了,文棠也倒乐得自在,可心中总是隐约觉着有些不妥。

一日晚间,郭钰如常到文棠府上,他面上虽有笑意,却隐约透着些勉强。文棠端上一碗亲手调制的酒糟丸子羹,递到郭钰手中,笑盈盈道:“我新做的酒糟,你尝一尝。”

郭钰接过酒羹,便闻到一股扑鼻清香味,酒香中夹着花香,十分特别。他舀起一勺放入口中,入口冰凉凉的,甘纯甜糯,消暑正好。

“味道醇厚又不失清凉之感,现在吃正合适。”郭钰尝后赞道。

“朝中发生什么事了吗?”文棠早察觉到郭钰今日兴致不高,猜到定是因为国事。她想到如今边疆平定,郭钰最可能担忧的应是党派争斗一事,又问道:“是他们两派相争,又出了岔子?”

“那倒没有,只是圣上龙体迟迟不见好转,我心中总有不好的感觉。”

“难道病情又加重了?”文棠联想到最近成隆帝源源不断的赏赐,心中疑惑更深。

“那倒没听说,只是圣上最近更加沉迷炼丹之术,请了好些道人入宫,成日只跟这些道人论长生不老之道,国事全都放给内阁处理,连皇后都很少见。”

“长生不老之道!”文棠听了,心中也隐隐感到不好,若是身强力壮的人,哪里会成天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呢,也只有孱弱老迈却留念世间繁华之人,才会如逆水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切。文棠心中暗骂:“龙位之上最看重权力,这老头都病得无法处理国事了,还不立储,紧抓着权力不放,果真本性难移,。”

“近日不断有大臣上奏立储,可奏章全都推积在清安殿中,圣上只一心炼丹修道,根本无暇查阅。”郭钰掩不住忧心忡忡的模样。

文棠明白郭钰担心,虽然他刚刚将两派争斗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可眼见成隆帝好不起来了,两虎相争,小者必死,大者必伤,最后终要见分晓。可这皇帝执拗着迟迟不下决定,大臣们除了干着急,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圣上龙体欠安,也欠安了好些年了,不一直也还安安稳稳的。你先别操心朝中这些事,尝尝我做的果子。”文棠嘴上宽慰着郭钰,手上从食盒里端出一盘五彩缤纷、精致小巧的果子来,取出红红的一个,递到郭钰手上。

郭钰尝了,果然味道甚好。

“桃花果子味道不赖吧?”文棠又拿起一个白白的,这次直接俏皮地塞到郭钰嘴里,道,

“再尝尝这梨花果子。”

看着文棠娇俏的模样,郭钰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大口嚼着点心果子,嘴角也上扬了起来。

“这是江南人爱吃的糕点,我在京城还没找到哪家能做出原汁原味的来,于是就自己模仿着做了些,味道还差不离。如今虽肩不能看扛,手不能提的,可做点心的功夫却是大大进益了。”文棠笑呵呵地也取了一个果子,塞进自己嘴里,细细品味着,“可若行家细细尝起来,还是不一样。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京城终究是吃不到江南一样的味道来,就像京城的湘菜馆子永远做不出湘地的味道来一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文棠只是天南海北随心侃侃,郭钰却记在了心里,想到自己的承诺尚未做到,一种怜爱和着愧疚之情自心窝最深处升腾起来。

“怎么了?”文棠察觉到郭钰心绪的变化。

“本以为大哥的毒伤会很快痊愈,没想到却迟迟没能康复,不然......”郭钰微微低垂着头,有些无奈,有些愧疚。

文棠明白郭钰心中所想,装作毫不在意地说道:“我现在住在这偌大的公主府中,出入自由,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反倒不想离开了呢。定襄侯的伤还要紧吗?休养了这么些时日,还不见好?”

郭钰知道文棠心中并非真这么想,但定襄侯府偌大的摊子背在肩上,暂时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他心中虽不好受,嘴上也只能顺着答道:“大哥的毒伤虽不碍性命,可迟迟未能痊愈,太医都说他养病期间切忌操劳,若是调理得当,完全康复也并非没有可能,只是要多花些时日。”

“定襄侯府有你,想来侯爷也是放心的,朝中这些事情还是不是烦他的好。”

“是的,也还没到需要烦扰大哥的地步。”郭钰点头,拉起文棠的手,握在掌心,忽道,“不过,我有向大哥提起你我的婚事。”

文棠心头一热,只觉脸上烧得有些红。她凝视着郭钰,没有接话。

谈及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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