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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亲(1 / 2)

这日一大早,锦绣收拾停当,便进到厅来拜别文棠。她头戴簪花,一身簇新水红棉袄,喜喜庆庆地跪倒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文棠赶紧将锦绣扶起,不舍地叮嘱着:“日后要是遇到什么难事,千万记得回来找我。”文棠和锦绣虽只相处短短几月,可真心相待之下也生出了姐妹真情,此番锦绣离去,不知何时再能相见,文棠心中颇为不舍。

“你们孤儿寡母的,一路南下路途遥远,都安排妥当了吗?”文棠忍不住重复询问着。

锦绣点点头,回答道:“都安排妥当了。”她顿了顿又喃喃自语道:“江南山灵水秀,不知成宝会不会也去了那儿?不知路上会不会遇到他?”自京城叛乱平息后,宋衍不见踪迹,锦绣心下不免黯然。她四处打听,花了好些银子才好不容易从一狱卒口中得知,被抓获的太子府侍卫曾招供太子在事发前便遣散了府中伶人,而且太子还特别派人护送府中琴师出京。打听到这个消息,她悬着的心才算安定下来,想着江南风雅,宋衍这样文雅之士若离开京城,也许也会去江南吧。

“江南是个好地方。”文棠想到郭钰跟她说起过的太子府大火的情形,心不在焉地附和着。据说在收敛太子残骸的时候,一同被发现还有另一具烧得焦黑的男子骸骨,两具尸骸紧紧相靠,不辨面目。文棠是知道些内情的,可此刻看着锦绣憧憬的脸,心中不忍,只能顺着附和。

“其实,我还是想陪着公主。”锦绣话锋一转,刚刚还喜庆的脸上露出忧色来。

文棠赶紧劝道:“京城不太平,你何必趟这浑水。人人都道江南好,陪你母亲到江南去,能多过些安生日子。”

锦绣眼中满是欲言又止,嗫嚅半天还是开口说道,“我看近些日子,公主您一直满腹心事,宫中传诏几次也推病不去。”

作为平息叛乱的大功臣,文棠受到了特别嘉奖,理应入宫谢恩,可文棠一直推说身体不适,迟迟未入宫去。文棠的身子,锦绣是知道的,她之前受的伤虽说不轻,可也并未到难以起身的地步。幸而帝后并不计较,派了太医每日探望,只让文棠安心养病,等大好了再入宫去。

文棠看着锦绣,没有言语。这些日子里,她食不甘味,夜无好寐,别院暗门里见到的一幕一直沉甸甸地压在心里,让她矛盾煎熬。帝后毫无担当的狠心让她愤怒,可暗门中隐藏的思念却也击中她内心软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入京这段日子里,帝后对她的宠爱照顾仍旧历历在目,如今让她完全视帝后为仇敌,她难以做到,但若要她原谅,却也无法办到。爱不能全心地爱,恨亦不能全心地恨,文棠心如刀绞,进退两难。

锦绣瞅着文棠表情,实在猜不透公主的心思,只得又小心试探着道:“工造司赶着工期,眼见公主府就快要完工了,等您身子好些了,应要入宫谢恩的。”

“难为她这要走的人,还如此替我着想。”文棠猜到锦绣心思,不愿锦绣再为她忧心,便朝锦绣浅浅一笑,点点头答允了。

“不如我还是等公主搬了府邸再走。”锦绣思忖半晌,放不下心似地说道,“那些丫头毛手毛脚,搬的时候可别落了东西。”

“就快要搬走了?”文棠低着头,只觉心中空空落落的,魂不守舍地喃喃道,“也对,不过是暂居定襄侯府,终究是要走的。”

“公主……”锦绣唤道,嗫嚅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锦绣不是傻子,文棠与郭钰的感情,她一直看在眼里。这两人,互相有情,奈何却不说清楚。之前是因为有白影寒横在二人中间,现在婚约都解除了,不知还能有什么顾虑,看得旁人都心急得很。锦绣不知压在文棠心中的大仇,更不知郭钰抗旨拒婚之事,心中为二人焦急,却使不上劲儿。

“二少爷来了。”正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院外的小丫头大声通报着。

话音还未落定,文棠便听见了郭钰熟悉的脚步声。

“公主。”郭钰入进厅来,便向文棠颔首行了一礼。近日,为防北境有变,定襄侯郭青已昼夜兼程赶赴国境驻守,留郭钰与秦遂良在京城整肃军备,护卫帝安。秦遂良初接管朱卫,他虽年富力强且经验丰富,但朱卫已在赵之文手中掌管多年,要在短时间内完全接管并非易事,在这个节骨眼上,京中防务少不得要倚重郭钰。成隆帝特下诏令,留下一批郭家军暂驻城中,不急着返回木山。郭钰忙于军务,无暇分身,自从木山别院归来后,与文棠已有数日不见,今日好不容易得闲,便马上赶回府中。

“这几日可觉好些了?”郭钰风尘仆仆赶回,一脸是可见的疲惫,他漆黑的眸子里是装不住的担心和关切,“可切莫再胡思乱想。”

锦绣见状,知趣地笑着默默退出厅去,还机灵地掩住了房门。

文棠注视着郭钰,那张俊美的脸短短几日间便黑瘦了不少,载满了多日未休的疲乏,憔悴不堪。她不忍再让郭钰忧心挂念,强忍着心中郁愤,打起精神,莞尔笑道:“已经大好了,都快能入宫谢恩了。”

听得文棠的话,郭钰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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