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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恨(1 / 3)

同天成一样沾沾自喜的还有祁掌柜,此时他作为胡兹暗使,正乔装于太子府中议事。

“我胡兹国定会全力支持太子殿下,待太子殿下继承大统,齐国与胡兹结为兄弟之邦,惜民止战,乃是万民之福。”祁掌柜口吐莲花,滔滔不绝。

“兄弟之邦?谁为兄?谁又为弟?使者可要把话说得分明。”冷不防间,一声惊问响于太子府偏殿,激起人心涟漪,四下一时死寂。束着白玉发冠的太子赵勉负手立于殿内玉阶之上,一双眸子清冷地向下,瞥向坐于下首的祁掌柜。

祁掌柜微微抬起下颚,迎着赵勉的目光,微笑闭口不言。他虽然位于下首,可自入殿伊始便一直坐于椅上,不曾起身。身为胡兹暗使,他代表的是胡兹国,岂会有丝毫示弱。“名不副实的太子,连自己的位子都朝不保夕,凭什么跟我谈条件!”祁掌柜心知肚明,即便是面对太子的咄咄逼问,也毫无慌乱。

“既结为兄弟之邦,必是兄友弟恭,又何必计较个中名分呢?”右相蔡衡为了避嫌,一向极少亲自登门太子府,今天为了大计,也顾不得避讳了,他心里揣着小九九,口中打着哈哈,殿中氛围才稍显松快了些。

偌大的太子府偏殿空荡冷清,闭紧的殿门内只有三个人,各怀心事地面面相觑着。

蔡衡位于右边下首,神色肃然,眼角却隐隐藏着一丝憋不住的笑意。多年心愿即将达成,过了明晚,他便是大齐权倾天下第一人,一吐多年被左相掣肘的恶气,如何能不欢喜呢。“呃。”他轻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与坐于左侧下首的祁掌柜眸光相接,开口道:“皇上年事渐高,越来越闭目塞听,近来受皇后蒙蔽,对太子日益疏远,且对外征伐太多,民生沸怨,早就期望太子能早登大宝,拨乱反正。”

蔡衡这番话既是说给胡兹暗使的,也是说给太子听的。

赵勉攥紧拳头,双目赤红,口中轻吐出“皇后”二字,眼中是分明的恨意。壁上的幽幽烛火越燃越旺,不一会儿便火舌乱串,通红的烛龙腾空跃起,直朝赵勉猛扑而去。赵勉本就小酌了些,酒气上头,火气更盛,拂手掀倒案上香炉,炉灰四溅,迷住了他的眼睛,亦迷住了他的心神。

“皇后那个毒妇。”赵勉双目几欲喷火,恨声道。

蔡衡趁热打铁道:“太子殿下放心,定襄侯郭青如今困于内宅,骠骑将军郭钰又被囚于大理寺,木山上的郭家军等于是群龙无首,再怎么厉害,也无济于事。且京府吕荣也已经是我们的人了,上了咱们的船,从此一荣俱荣,一毁惧毁,不怕他反悔。届时,京中各面城门一关,没有人会知道城中发生了什么事,只消在清安殿行了册命大礼,您便是合理合法的皇帝了。”

赵勉仍有一丝犹豫:“有这么容易?父皇会善罢甘休吗?”

蔡衡冷笑一声,铿锵道:“皇上年事渐高,身体乏累,退居太上皇之位有何不可?太子年富力强,为父分忧,自是应当。况且……”

蔡衡话锋突转,诛心之语脱口而出:“若不这么做,您的皇位能保得住吗?当年芸嫔娘娘为了您的安危,为了您的太子之位,付出了那么多,难道您要辜负她的一番苦心吗?”

“娘。”蔡衡一番话听得赵勉如坠冰窟,心如针刺,胸口一滞,颓然跌坐于座上。

“太子殿下不用忧心,一切都已部署妥当,加上我胡兹国的支持,不会有失的。”祁掌柜适时地放下一颗定心丸。

事已至此,赵勉只得答允:“那就有劳右相与暗使了。”

目的达成,蔡衡与祁掌柜相视一笑。

“但是……”赵勉的话还没说完,“皇后不能活。”

蔡衡眼珠一转,笑着接道:“皇后娘娘突发暴疾,不治身亡。”

赵勉闭目点头,起身走下玉阶,“咔嚓”一声门响,空留下一个背影:“那便就这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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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无月,没了往日的淙淙音曲,只余惊雀声声。赵勉手拎酒壶,立于一片漆黑的琴苑门口,四野寂寂之中,更显落寞。

此时,已有仆人认出了太子,慌忙跪下解释:“太子殿下,琴师今日去了灵霄寺,还未归来。”

“还未归来。”赵勉弯腰,一把抓住那仆人,急问,“为何此时还未归来?还不快派人去找,若是琴师有了什么闪失,要你们偿命。”

仆人被赵勉血红的双眸吓得脸色煞白,扑通不停磕头:“太子殿下恕罪,小的这就去寻琴师回来。”

“快滚。”赵勉不耐烦,一挥袖,袖摆劈面打向那仆人。

赵勉喝得大醉,忘记了他昨日已答允了宋衍,准许宋衍回灵霄寺诵经一晚,今晚当然不会回来。宋衍自幼长于佛门清净地,言行超脱世俗,每月总有那么几日要告假回灵霄寺,诵经礼佛,调弦清音,太子府之人早已习惯成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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