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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害(2 / 3)

关重大,赵勉作势让那人走近细说。那人见状连忙迈步向前又走了几步,立在离太子不远的地方,压低嗓子将来龙去脉说了清楚,定襄侯被禁足一事竟真是右相参与设计的。

右相受命负责胡兹和谈一事,胡兹来使的一应安顿也由右相一手安排,一来二往便与胡兹使节熟识起来,打听到了一件关于定襄侯的秘事。原来,早在胡兹入京之前,胡兹王就已派使前往郭家帐,向郭青表达了让大齐“纳贡”的想法,而郭青竟然对此持不置可否的态度,飞书朝成隆帝禀报时也只说胡兹有意停战和谈,并未对“纳贡”一事提及只字片语。要知道以成隆帝心高气傲的自负和对胡兹的记恨,“纳贡”是万万不能的,郭青的飞书中只消提及一句,胡兹使臣便不会有机会进京。没想到为了促进和谈,郭青竟如此欺君罔上。右相知晓此事后,敏锐地发掘了这个弹劾定襄侯的好机会,便有心拉拢利用柔园驿长柳平。柳平不过是小小六品,见位高权重的右相竟对自己示好,大喜过望顺势就入了太子阵营,隔天便在右相的安排之下,入宫秘密弹劾了定襄侯。皇上听闻后,果然是龙颜不悦,当晚就宣了郭青入见,而郭青竟也不辩白,就这么坦然承认了,之后才又有了禁足这一出。

知晓原委的太子,一时未能完全反应过来,愣在当地。宋衍离赵勉很近,也一并听清了缘由,脸胀得通红,恨声连道:“胆大妄为,自作主张。”

右相心腹还道宋衍是在痛骂郭青,也讨好卖乖地附和道:“公子说得好,那定襄侯确实是胆大妄为,竟敢欺君罔上,自作主张。”

哪知宋衍却朝那右相府人狠啐一口,甩袖别过脸去,仿佛躲避瘟神一般,冷声道:“我是说右相大人真是胆大妄为,自作主张。”

来人被宋衍一席话砸得晕头转向,呆立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赵勉早回过神来,伸手抚上宋衍右肩,轻拍两下,以作安抚。接着,赵勉展出一脸微笑,对右相府人微一颔首,温声笑道:“果真好计谋,这一壶够郭家人吃的了。你回去转告右相大人,让他老人家费心了,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小王以后还要多倚仗他老人家。”

来人讪笑着唯唯称是,又道:“右相一向唯太子马首是瞻,以东宫利益为首,所以今夜才会赶紧差小的前来报讯。定襄侯府一直偏私皇后,如今定襄侯一倒,左相回乡丁忧,皇后一派势力在朝堂群龙无首,太子地位更能安稳无虞了。”

赵勉下颚微抬,双眼看向挂嵌于墙壁的鎏金浮雕香炉,炉口是饕餮形状,传言中最为贪吃的神兽正龇牙咧嘴地吐出缕缕白烟,氤氲缭绕,毫不间断,那烟幕突然化作一条巨蛇向赵勉袭来,绕颈而上,勒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晃了晃头,深嗅一口熏香,半响才又回醒过来。

厅中等待回音的右相心腹始终记着来时右相的叮嘱,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赵勉,等待着太子的回应。只见赵勉嘴角弧线高高上扬,重重点头,以示赞同。见太子满意,脸上并无愠色,右相心腹也长长舒了口气。

夜更渐深,到了该闭门谢客的时候。赵勉轻闭双目,双手轻轻揉着太阳穴处,面上略显疲色。右相心腹不便再耽误太子歇息,轻声告退而出。

偌大的厅里就只剩下赵勉和宋衍两人。

赵勉是真的觉得有点累了,眉眼萧索,神色颓唐,卸下伪装的他早没了刚才应对右相心腹的潇洒笃定。琉璃宫灯的光影逐渐微弱,也不见有人进来更换烛芯,太子府的人都知道规矩,太子在琴苑的时候非有急事,不能随意打扰,所以在没得到吩咐之前,没人敢自作主张进来。

宋衍挪步,离赵勉更近,感受到赵勉加速起伏的呼吸,他知道他心中鼓了火,此刻正心绪难平。

“右相自作主张,完全是没有把殿下您放在眼里。”宋衍直盯赵勉说道。

赵勉仍是双目轻闭,瘦纤的指骨“咚咚”一下一下敲打桌几,好久才道:“右相是我现在最大的倚仗了。”

宋衍懂得赵勉的言外之意,他这个东宫太子当得委屈,虽长非嫡,年幼丧母,且母族贫贱无所倚仗,好不容易凭着些好运气当上太子,却活得天天提心吊胆,如履薄冰。太子活了几十年,却从没顺遂如意过,连一生姻缘也不过是权欲的产物,堂堂千岁受制于身后朋党,活得着实窝囊。

可即便知道太子的苦衷,有些话宋衍也不得不说。他抑扬顿挫道:“定襄侯忠君爱国,对太子一向敬重有加,不曾怀有私心。其虽与皇后结亲,但并非皇后一派,从未参与党争,与定襄侯府结仇是有害无益的事。右相权欲熏天,竟然与胡兹人勾结陷害忠良,其心可诛。”

这些道理赵勉何尝不知,刚开始他只道郭青是因为直谏被罚而已,考虑到定襄侯出事能稍微挫挫皇后一派锐气,心中畅快愉悦。可哪想到,这一切居然是右相设计,其中还牵连胡兹,蓄意设计陷害忠良的名声他可不敢背?况且,定襄侯一向清正,他同意“纳贡”,肯定有他的道理,若哪天父皇思虑清楚了,再仔细盘查出其中细节,知晓太子党在其中打搅浑水,以图私利的话,他可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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