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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1 / 3)

Part 9

东方仗助在说出那句话的瞬间就后悔了,鬼知道他为什么一时脑热就作出了疑似性/骚/扰的发言。他慌里慌张地观察你的神情,并做好了挨上一巴掌的觉悟。

“噗哈哈哈哈哈——”

诶?

你在他疑惑的眼神中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谢谢你,仗助。”你用手指拭去眼角的小泪花,“亏你能对我这么一个黄脸婆说出那样的话,托你的福,我的心情好多了。”

“……啊?不对,你才不是黄……”

“仗助,女性大多都是爱慕虚荣的,尤其是我这种上了年纪的就更喜欢听年轻人的夸赞,我知道你是为了逗我开心,不过看你一脸为难的表情也很有趣。”

东方仗助久违地颜艺了一回,他又吃惊又焦急。

“那根本不是为难的表情啊!我明明是……”

他想要辩解,但他在与你视线相触的时候,浑身的气焰消失了。

“……嗯,哦,是、是这样没错啊哈哈……没想到居然露馅了……”

他傻笑几声。

你和他相视一笑,内心悄悄舒了一口气。

原本以为东方仗助对你抱有不切实际的想法,但现在看来应该是你多虑了。就算他真的对你产生异样的情愫,你相信凭刚才那一番胡搅,苗头都已经被你扼杀在摇篮。你不断强调年龄差,其实就是为了提醒他:你是一个成熟的女性,和初出茅庐的他之间存在天然的沟壑,你是绝对不会和他逾越正常男女朋友的界限的。因为你自己都无法确定东方仗助的真实想法,所以你的拒绝相当委婉,不留下任何想象空间,同时给足了对方面子——这也许就是成年人的圆滑。

你停下自行车。

“啊,我到公司了。那么,告辞。”

他目送你走进感应门。

“工作顺利。”

“你也是,仗助。”

Part 10

糟糕……

今天又不小心加班过头了。

最近这段时间你经常这样,用同事们的话来说就是“简直像是要燃烧生命一样地工作”。

你垂下眼,轻啜雾气腾升的咖啡,你的面容在热气中若隐若现。

“嘶……”

烫到舌头了。

你放下咖啡。

徐伦那边有东方仗助帮忙照看,你早就打电话商量好了,所以你现在可以加班到你不愿意继续为止。

但这个时间点怎么说都太晚了,即使你还想工作下去,你也不得不该回家了。

你骑上自行车。

路边的街灯一盏接着一盏灭掉,你的眼睛适应黑暗后逐渐可以辨别障碍物,但那也只是勉强可以看到轮廓的程度。

这还是你第一次走在完全黑暗的街道上,尽管周围还是你熟悉的景色,但在夜色的渲染下,平日稀松平常的风景完全变了一个模样,显得陌生起来。你自诩不是什么怕黑的人,但此刻你也忍不住感到不安。

前面就是下坡路,安全起见,你决定这里还是慢慢推着自行车走下去。

黑黝黝的坡道,仿佛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又或者是巨兽大张的口腔。

你吞咽口水。

万籁俱寂,能听到的只有自行车轮链条滚动的声音。

这个时候哪怕有一辆汽车从你身边路过也好,至少暖黄色的车灯可以驱散些许的黑暗。但现实是,不仅没有任何汽车路过,路上连一个行人也没有——难道就没有人想过半夜去24小时自助便利店买点夜宵什么的吗?

就在你胡思乱想的时候,你视野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对方有着一头飘逸的长发,虽然看不太清身形,但可以确定那个人个子很高——或许是一个高挑的女孩子。但这个人深更半夜地站在公路护栏网上是要做什么呢?

太好了!终于……咦?等等哪里不对……

在你的注视下,那个人双臂伸展开,鞋底和护栏错开,然后直挺挺地向后倒下。

那人海藻一样的长发在微风中划出妖娆的弧度,其坠落的姿态和断翅的蝴蝶完全一致。

你没记错的话,那下方是河。

Part 11

迪亚波罗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轮回。

痛觉神经在无尽的折磨中愈发迟钝,他现在可以做到哪怕被生生掏出心脏也面不改色了。他无数次接近死亡,但却永远也无法达到死亡的「真实」。任何的反抗与挣扎都无用,迪亚波罗最开始还会在心里不甘嘶吼,但到后来,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逐渐脱离□□,漂浮在半空中,像一个浮游生物一样,然后以旁观者的视角冷漠地看着自己的□□一次又一次地趋近毁灭——他已经产生不了任何代入感了。

迪亚波罗失去他拥有的一切,但如果说还有什么是残存的,那就是「自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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