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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戒 五(1 / 3)

话罢,郑子潇毅然决然走出厢房,循着圆净的方向去了。

只是那老妖怪行踪诡谲,整个春胜园都没有他的踪影。

郑子潇找一圈没找到,心里忽然有些释然。

还好没找到。

不知道那个时代是怎样美好的时代,百花齐放间能开出孟湘湘这般动人的海棠花。

他不想让她在这里被拘束,想让她回家,可到最后仍是不舍。

春胜园走遍,未能寻见圆净的身影,郑子潇对孟湘湘道:“他怕是畏罪逃走了,终归是千蓝阁的打理人,回去就能把他揪出来。”

孟湘湘只管点头,心中百味杂陈,还有一丝温暖。

然事情没有二人想得那么顺利。

围猎结束后,回到花浊,圆净终日躲去了怡王府,死活不肯迈出门半步。

几次郑子潇想施展他曾经熟门熟路的看家本领,将他揪出来,却意外发现怡王府守卫森严,竟像是皇宫。

他去而不能,孟湘湘只好宽慰,“既来之,则安之,我来都半年多了,再想办法就是。”

郑子潇却察觉出不寻常的地方。

怡王一介散王,素来不结党不问政,为何府里守卫如此森严。

时光如流水,转眼就到了月底,佟家婚期将至。本应是一团喜气的佟府,却被佟家二公子佟解愉闹了个人仰马翻。

眼下他一脚踢翻桌案,又大臂挥舞,做工精致的花瓶瓷器一一被摔到地上。

破碎声吓得周围婢女不敢靠前。

佟隐山一甩长袖,大步流星走进屋,看着一地狼藉浑身颤抖,“你要把家拆了吗?”

佟解愉并不多说,站在角落生闷气。

“你妹妹马上出嫁,你做兄长的不帮忙,在这里发什么邪。”

他见佟解愉还是不说,只好问身边的小婢,“二少爷怎么回事?”

小婢观望半天贵人们的脸色,这才敢支支吾吾道:“是因为春胜园围猎,二少爷没去成,今天出去吃酒又被其他家的公子奚落,心里发堵。”

“混账!”

佟隐山怒骂道。

他一骂,激起佟解愉叛逆的心性,张嘴争吵道:“世家子弟都能去春胜园围猎,偏偏我不能去,我们家也是医官世家,比别人差吗?”

“你什么都不明白,就不要胡闹。”

“我怎么不明白,爹,你无非是想依附怡王,顺带巴结姚家,怕……”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佟解愉脸上浮起片红肿。

他被打懵了,有些不敢置信,捂着脸望向父亲。

佟隐山向来疼爱儿子,看着自己的手也是有些后悔,身形止不住摇晃。

他有难言之隐不能说,朝堂威压下,自身难保,儿子却只想着饮酒作乐,醉生梦死,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如今算是体会了个淋漓尽致。

佟隐山悲从中来,“解愉,哪里都能去,唯独凌阳乡,去不得。

他提起衣摆,迈过遍地狼藉走出屋子,窗外阳光刺目,他再回首,看到挂在大堂前那块牌匾,忽觉凄凉可笑。

匾上写得是杏林春暖。

从民间医士到高居庙堂的太医令,满屋金碧辉煌,浸泡在官场浮沉里,华而不实,脆而不坚。

几日后,佟解愉发现父亲神出鬼没,时常忙得焦头烂额,也不敢胡闹。伴随着赵魏一案的推进,穆王查至太医署,查不出个什么,此事才算终了。

王佟结亲当日,满城十里红妆,铺天盖地一片喜悦的朱红,笙歌四起,锣鼓齐鸣。

小厮提着灯笼与红绢花开路,赤红花轿经过之时,郑子潇带人走在街上,走出些寂寞的味道。

有风吹起花轿门帘,伴着唢呐高鸣,露出新嫁娘的一双红绣鞋。

郑子潇在花浊度过了最青葱的少年时期,见过数不清的新娘,今日,他第一次隔着门帘幻想到花轿中人的模样。

那时候的孟湘湘应当是明艳动人,头上珠钗点缀,双眼璀璨如星。

从那以后,她会每天与他昼夜相伴,一睁开眼就能听到她明快爽朗地说:“早上好。”

想到后面,他发现自己又逾矩了,把思绪捋清醒,才迈开步子与接亲的车队擦肩而过。

街上喜庆热闹,领头的小厮将喜糖丢撒到地上,郑子潇孑然一身,带着一队冰冷的人,踩过遍地喜糖,拐角走进兰台。

推开大门后,兰香扑鼻,再关上门,外面的热烈喜悦彻底隔绝。

兰台是凄冷的,伴着一片肃杀。

中庭是个铺着烈火地纹的方台,两边又有池塘点缀,水上立着两个狰狞石兽,顾盼相望。

夹在石兽间,迎面走出一排兰台值守的小吏。

“何人擅闯兰台?”

一众小吏纷纷拔刀,将郑子潇等人围起来。

郑子潇垂下眼,摸出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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