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鹧鸪锁 四(1 / 3)

“她真这么说的?”

孟宏汝听完小厮叙述昨天侯府门口孟湘湘与夫人的争执,一口茶没咽下去,差点当着穆王的面喷出来。

他抬起衣袖擦了擦嘴,越想越觉得好笑,半天才对一旁的小厮说:“你去给长小姐送个棉被裹着,虽然倒春寒结束了,但跪在祠堂还是冷。”

小厮还有些犹豫,“夫人说了,谁都不能管长小姐。”

“让你去你就去。”

“夫人还说……谁说的都不好使,必须让长小姐跪到辰时。”

孟宏汝一拍桌子,“辰时?辰时都该吃饭了,她身子本来就不好,想跪死她吗?”

桌子一声闷响,小厮吓得不敢乱动,默默低下头。

关谷冬一直掌管内苑,孟宏汝是个甩手掌柜,这些小厮的赏罚,甚至生死,都捏在关谷冬的手里,自然更听关谷冬些。现在他脚就钉死在地面上,死活不肯挪动脚步。

“算了算了,你就说是我让送的。”一旁的穆王冲他扇扇手,“本王再不济也是个王爷,这点面子还是有的吧?”

“欸,成,那小的这就去送。”

小厮点头哈腰,一路逃出去。

前脚刚走,后脚一排衣着清丽的小婢,端着精美的瓷碟瓷碗,徐徐漫步进来。一时饭香扑鼻,她们轻轻放下食物,碗筷无意碰撞发出的声音清脆好听,宛若钟罄。

孟侯爷十分讲究地递过一双筷子,“学真,先吃饭。”

穆王接过,看了一圈,有腌好的茶叶蛋,有鸡蛋羹,还有一碗醇香的鸡汤,不禁腹诽:鸡可倒了霉了。

“这才寅时,吃早饭是不是有些早?”

延北的天短,亮的晚,黑的早,现在整座城漆黑一片,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人们还在梦乡之中,偶有做早点生意的才起床忙碌。堂屋里掌了四盏长灯才勉强算是亮堂,昏暗之中饭菜都显得没那么可口。

孟宏汝慢条斯理地剥着鸡蛋,“半夜偷偷叫你来,怪不好意思的,再不给吃的招待你,显得我忒不懂礼数。”

他手上十分利索,蛋在桌子上滚一圈的声音听着又解压,不禁多滚了几圈,“都是关谷冬多事,搞得咱们两个大老爷们跟偷情似的。”

“偷情倒是不至于,虽然王妃走了多年,本王对她还是忠心耿耿,宏汝你莫要错付于我。”

小圆桌旁边放了个金红小暖炉子,早上气寒,烤着火热腾腾的,身上也舒服。

孟宏汝没好气地在桌下踢了他一脚,顺手把剥好的蛋塞过去,“少跟我贫。”

穆王乐呵呵地吃着蛋,十分受用。

“不过,你那日不该让关氏下不来台,她最后还是你的夫人,百年之后埋一起的。”

“谁要跟她生同寝死同穴?我看她进我的书房我就来气,一身尖酸刻薄气,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穆王嘴里嚼着,说话有些含糊,“这不都相敬如宾这么多年了,没必要撕破脸,反正你也没有红粉佳人,关氏也算是五官清雅,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她刚嫁过来时候是清雅安静,现在不就是个泼妇吗?”

二人都回忆起来关氏那副凶相,默默吃着饭不再言语。

良久,孟宏汝啜口鸡汤,才叹息道:“我知道是我逼得,天天冷落她,但这段姻缘本就是我不甘她不愿,没得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起码你闺女养的好,已经可以许人家了吧?”

“干什么?你个老头别打我闺女主意,我们湘湘要嫁就嫁延北最俊的公子哥。”

孟宏汝说着,把碗刻意端远了些,恨不得马上跟穆王划清界限。

穆王嘴角抽了抽,“你说啥呢,我也才三十出头,怎么就老头了?说真的,一定要找延北的女婿吗。”

孟宏汝忽然警惕,“做什么?”

“花浊穆王府的女婿,找不找?”

“少来,你儿子七岁,更荒谬了。”

“大的那个。”

“郑小公子?”

孟宏汝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郑子潇确实是仪表堂堂,文才武功样样出众,只是身世背景太复杂。况且义子这个名号,很值得细究,不能承袭爵位,不能算进族谱,连荐官的时候都不好写明身份家族,仕途指望不上,就是穆王府一介闲人。

长陵素来阶级分明,想要入仕需得有人举荐,还得家世清白,入不了仕途,一辈子就只能往下走。

孟宏汝忽然有些食不知味,“你不是说他不愿意当你儿子吗?”

“早晚要愿意的,等我回去疏通疏通关系,给他荐官,臭小子还不得感激涕零的?”

“我看未必。”孟宏汝冷哼一声,“还得看湘湘的意愿,本侯这个人就是不爱强人所难。”

饭毕,听他们互怼半天,在一旁憋笑的婢女排着队撤下餐具,又端着铜盆进来给他们净手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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