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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知之海(8)(1 / 4)

花野很乖。

总是很乖,同灵动或是活泼这样的词语无关,她是个相当木讷又呆板的乖孩子,或者说傻孩子也无所谓。所以在风波好不容易平息后,大木茂以为这就是结束了。

总是这样的,花野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长眠,某个在意她的人守在她的床前……他和花野相处得太久,知晓故事往往如此收尾。

——因此。

因此,在花野的床边睡着,醒来后却没能看到花野时,大木茂有那么一瞬间的陷入了暴走。

……去哪了?

都那样了她还能去哪啊?!

所幸这疯狂的暴走不过仅仅一瞬——大木家的人似乎总要面对这样的状况,总得在精神最不正常的时候面临危机,因而压力越大的时候反而越要冷静,越要学会去抛弃情感遵循理性。

他检查屋内,花野的拖鞋被穿走了,但是在他睡前锁上的房门没有被动过的痕迹,门仍旧是反锁着的。另一边的窗户虽然被关上了,但窗帘半盖不盖地掩着,令一半白银般的月光撒进屋内。

大木茂停顿了几秒,灵光乍现,转身直接去了小火龙的病房。

……小火龙也不见了。

这下事情就明了了一半,小茂回到花野的病房,打开窗户,手一撑就跳到了窗外,窗外的草地早就被常来拜访的龙属宝可梦踩出浅浅的脚印——小火龙的踪迹不好找,但花野的好找。

他顺着方向一路走到医院后山,冷风刮过他的脸,没刮冷他的心——小茂只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被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在极为冷静地找寻着姐姐的踪迹,另一部分则在火冒三丈:他明明已经警告过小火龙了,为什么那家伙不听?

他、警、告、过、了、吧?甚至还因为他的失误让它看到粗心的下场了吧?那只小火龙,它怎么敢在这个点把花野带出去?它怎么敢让花野穿着病号服往山里走?如果花野被草划伤了,要怎么办?被虫属宝可梦叮咬了又怎么办?受寒了呢?这些事情哪些是一只宝可梦能承担得起的责任?

一条生命的重量、花野的生命的重量,这种份量的责任,真是想不明白了——它、怎、么、敢、的?

属于火冒三丈的大木茂的那一部分忍无可忍地咬牙切齿,发誓等自己找到了花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撩起小火龙的尾巴,狠狠地打到对方屁股开花。

是被大家纵容坏了吗?所以才会理直气壮地犯下这种罪行?不管怎么说,小茂的拳头已经硬得像是使用了变硬的小拳石了。

然而他顺着山路一路往上走,遵从理性的那一位大木茂又开始由外至内地占据主权,早熟的理智令小火龙的死刑被改判为缓刑,小茂冷静的、理性地试图思考事情的经过。

他的前车之鉴在前,小火龙主动带走花野的可能性本就很低。从另一方面来说,花野的力气虽然小,但如果被小火龙强行带走的话,他就睡在花野的床边,离得相当近,她是有足够的余裕叫醒自己的。而且如果花野是自愿跟小火龙走的,那么她应当会留下什么东西提醒自己——纸条、笔记、甚至是没情商地直接叫醒他,这才是花野会做的事。

他从山脚往山上走,医院的后山在夜晚无比安静,只有偶尔才会从看不清的树的阴影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宝可梦活动的声音。小茂在这时才想起自己应该联系大人,又或者至少带上几只宝可梦防身,而不该独自行动,可偏偏银白的辉光如此明亮,不依不饶地照着山间那条被行人踩出的路——月亮将黄黄的土地衬得格外惹眼,仿佛只要他沿着路走到底,就可以找到花野一样。

于是小茂停下行走的步伐不到两秒,就毅然决然地把回头这样的选项撕掉,毫不犹豫地走了下去。

他走到山顶,这里人迹罕至,黄土地也消失不见,但是能听到溪水的声音。于是小茂在黑暗的树林间穿行,借着那点从斑驳的树影中投下的稀薄月光行走,直到翻过灌木,眼前又是月光与树。

山的最顶端是一棵不算大的树,孤零零的立着,小火龙就坐在树底下,尾巴一晃一晃的。它向发出声响的小茂投去视线,很快认出了他是谁,于是又把视线收回,安安静静地注视着不远处的溪水。

太安静了,和平日里那个常常把整个医院都搞的鸡飞狗跳的小火龙反差太大,不知道的还以为不是同一只宝可梦呢,小茂就在这样无言的沉默中走到小火龙身旁,顺着它的视线看见被月光照亮的小溪,还有溪中的花野。

那条溪不深,花野站在溪水里,腰以下的地方被水没过,她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绿色的眼睛却是无比宁静的。月光也照在她身上,照在她粉色的短发上,照在她白皙的脸上,一切都宁静又梦幻,倘若是孩童们常看的童话书,大抵会将她描写成在海里唱歌的人型宝可梦,如果是人们口口相传的故事,那么她这会就该是水君或者洛奇亚,远远地被人瞧上一眼,随后在雾气或是风暴中消失不见,而那一眼就是无数代凡人传唱的万年。

他的角度看不清她的脸,是花野抬起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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