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拍摄基地只有不到两公里。周围依山傍水，茂林修竹，再往深处走上一段路，能看见大气磅礴的瀑布，作为古装戏拍摄取景地这里再适合不过，只是贫瘠乡村且地处高山，居住环境难免比不上城市，就连手机信号也时好时坏。
鹿小凡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屏幕右上角显示在服务区外。
早上刚到达的时候，手机信号好歹还有一两格，偶尔能收到一两条信息，现在倒好，直接无信号。
她把手机丢至一旁，干脆早点休息，为明早的拍摄养精蓄锐。
刚准备关灯，耳边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荒郊野岭深夜敲门，她不免被吓一跳，大脑闪过许多经典鬼片桥段，好在门外的人及时出声，阻止了她漫无边际的幻想：“小凡，开门。”
赵可卿？
认出他的声音，鹿小凡连忙披上外套，打开房门。
他看起来风尘仆仆，发顶还沾有雨水的湿润，他径直走进来，从茶机上拿起一瓶矿泉水扭开，仰头猛灌好几口，才转身看她。
鹿小凡偏头，疑惑地问：“你怎么来了，不是有事回公司处理了吗？”
“你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
“这里收不到信号啊。”她耸耸肩，无奈道。
赵可卿二话不说，将连接好移动WIFI的平板电脑扔给她。
鹿小凡接过打开，只看了两眼就惊住了，好久才消化完自己被人肉到裤衩都要不保这个事实，就听见赵可卿用异常严肃的语气对她说：“你能爆红我很高兴，不过有些事情我们今天必须要说清楚。”
“……什么事？”
赵可卿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你跟霍景宸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在谈恋爱吗？”
“没有啊。”鹿小凡忙摆手否认。
“那你去他的演唱会了吗？”
“……去了。”
赵可卿双臂交叉在胸前，问：“为什么？”
对上他狐疑的目光，鹿小凡吞了吞口水，讷讷道：“就……朋友之间去捧一下场，他之前不是帮过我嘛。”
这事赵可卿知道，《玄宗》这部戏她之所以能够参与，还是多亏霍景宸牵桥搭线，不然以她的咖位，恐怕连试镜机会都没有。
但他仍旧放心不下，虽说他之前一直希望能借霍景宸的名气来给她提高关注度，可今时不同往日。
“就这么简单？”
“……嗯。”
“你是不是喜欢他？”
鹿小凡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一堵，想要回答的话卡在喉咙里，半天也说不出来。
赵可卿瞥见她的脸色，心中了解几分，厉色道：
“我不管你对他是什么心思，从今天起全都给我收起来！既然他说的那个人不是你，那你就得避嫌。他演唱会上能当众表白，你觉得他离公开恋情还远吗？已经有人爆出你在他演唱会上出现，到时候大家矛头会直指向你！那些狗仔胡编乱造，颠倒黑白的能力你不也见识过吗，群嘲你自作多情那都是轻的，最严重的还会被扣上第三者的帽子，说你插足别人感情，到时候你就别想在这个圈子混下去了！”
他说的话句句在理，鹿小凡醍醐灌顶，心里却莫名的有些堵。
她想起今天上午，在酒店门前碰见霍景宸的那一幕。
他看上去脸色不太好，眼底有明显的青黑，身旁的助理正在给他陈述工作安排。经过她身边时，他稍稍抬眸，还没等她说完那句“早上好”，那道目光便快速落下，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
也就在那一刻，那些旖旎在脑中挥之不去的猜测彻底烟消云散，她才想起来，他们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联系了。
一个男生如果对另一个女生真有什么想法的话，应该不会是这种冷漠态度，现在听赵可卿一说，她突然明白过来，他大抵是在刻意回避吧。
长久没有听到回应，赵可卿以为她还没有拎得清现实，正准备斥责几句，就见她来到他的跟前，把平板电脑递了回来。
“嗯，我知道了。”
恬静无澜的声音如是对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