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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二)(1 / 2)

昏暗的厕所间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周围有四五个人,她们猖獗地围着一个身形瘦削的女孩,老旧的白墙在猩红色的渲染下更显苍白无力,狭窄的隔间群魔乱舞,她们正在享受一顿久违的大餐。

女孩始终如一口干枯的井,死寂无声。

“向我求饶啊?说话……”

昏暗中,不知谁伸手探了探女孩的鼻子,冷颤着声音:“姐,她……她没……气了。”

叶璃莓“啪”一声将巴掌反扣到那人的脸上:“怎么可能?说什么蠢话。”

直到另一个人近乎失声地说道:“您试试,她真的……断气了。”

叶璃莓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颤颤巍巍地将手探过去,索性吓晕了。

虚幻中女孩的脸逐渐在苏棠的脑海里放大、清晰。怎么是我?不……是甘棠。她死了吗?可刚刚那群人对我的态度难道不恰恰证明甘棠没死么。

“你的出现使这个世界发生改变,她们的记忆也发生了错乱。”一个没有什么语调变化的声音像是特意为了回答她的疑问,“我是甘棠。我暂时还不清楚我出现的时间,作为穿越的代价,当我出现时你会陷入昏迷。”

甘棠的声音逐渐模糊,苏棠愈发失控,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哼!还不是吓晕了?”叶璃莓踹了苏棠一脚,手一挥,两个跟班立即会意,将倒在地上的苏棠拖进旁边的厕所间。

“你!锁门。”叶璃莓朝缩在角落里的杨泉舒扬了扬手,“既然选择当我的手下,站边上好好学,下次你再上!”

苏棠像砧板上的鱼,无声地躺在那儿,任人宰割。

兴奋地摩拳擦掌后,叶璃莓甩开细长的伸缩铁棍,兀自欣赏了一番铁棍上折射出的光。而后如饿狼扑食般扑向前去。

“魏开!这儿!”先一步跑到的许瓒大声喊着。

此刻的叶璃莓正沉浸在征服带来的巨大满足感中,丝毫没有察觉门外的动静。

“开门!”魏开和许瓒猛拍着门板,厕所间依旧打骂声一片。

“璃莓姐,外面是不是有人在敲门?”

杨泉舒被叶璃莓疯狂的举动给吓哭了。一直在想该怎么救甘棠,却怕救不成把自己也搭进去,她好不容易才考上华高啊。

一听外面有人,她悄悄挪到门后,仔细确认过门外喊叫的是男生后,想着找机会把门锁打开。

“管他是谁?”叶璃莓瞪着猩红的眼睛,喊道,“接着打!”

魏开和许瓒尝试踢门,但他们并不知道门锁是插销式的,卡得很死。

“你去保安室叫保安,我再想想办法。”魏开抹了把汗,语速极快地和许瓒说着。

杨泉舒趁叶璃莓不注意,飞速拉开插销,猛地将门推开。

叶璃莓回过头见门开了,狰狞着脸破口大骂:“蠢货,门都看不好!”。    她走过去试图关门,却被突然冲进去的魏开一把推开,整个人向地面扑去,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后,欲上前继续动手,直到魏开一记狠戾的眼神将她逼退。

“走!”叶璃莓看了眼门外,发现一群人往这边跑来,向其他几个人喊道。

其他人急忙跟着叶璃莓落荒而逃,而杨泉舒则在面如死灰的苏棠身旁蹲下。终于还是没有憋住眼泪,大声哭了出来。

此时此刻,甘棠的意识又回到了这具身体,缓缓睁开眼,吃力地抬眸看向她,忍着剧痛将嘴角往上扯。

她满脸是伤,却笑得动人心魄。    杨泉舒轻抚过她的侧脸,三年前,她也是这么对着她笑。

在惠中,杨泉舒是第一个受叶璃莓欺凌的对象。只因她不小心将叶璃莓的名牌鞋踩脏了一小块儿。不论杨泉舒怎么道歉,叶璃莓都嗤之以鼻,甚至将她列入欺凌名单的第一名。

杨泉舒家境清寒,只能忍气吞声。也许身体已经麻木,可她的精神世界却次次遭受重创。

终于,她再也无法接受这样无力的现实。

那天傍晚,她一如既往地经历了欺辱。之后,她拿了一片碎玻璃独自坐在楼梯间。就在玻璃快落下的一瞬间,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出现在身后:“很疼吧。”她没有反问的意思。杨泉舒错愕地转过身,看到同样遍体鳞伤的甘棠,她慵懒地靠在门后,对她付之一笑。

当初叶璃莓向甘棠发出加入她们的邀请函,而她拒绝了。为此她成为了第二名被欺凌者。

也是在那之后,她总好了旧伤又添新伤。

白天时,甘棠一直沉心学习,以致于会忽略掉身体的疼痛。

一到晚上,躺在床上后痛感强烈甚至于席卷全身。一些处理草率的伤口发炎后的烧灼感让她疼得翻来覆去。等到有些困意的时候,天却快亮了。

直到现在,失眠已成为躯体习惯。

“还能动吗?”魏开半跪在她身前,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来:“我送你去医务室。”

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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